打算了。
王崇古冷笑一声:“这些年我朝与蒙古有来有往,不少边民弃明投暗,那俺答部中不就有奸人赵全为其出谋划策。我朝九边,蓟镇、宣大,比邻京畿,为京师护臂,兵强马壮。甘肃、陕西一带自前唐之后,便衰败不断,民贫财薄。九边之中,独晋中兵弱,羸弱不堪,然晋地晋人却有富足有余,犹如关外五月肥羊。蒙古人如今不曾西行,东侧有强军抵近,唯有南下山西,宰了晋地这只肥羊,搅动晋地大乱,我朝大军无暇他顾,只得回援,平息地方之乱。如此一来,劫掠晋中财货的辛爱黄台吉,就能趁虚而还。”
听着王崇古王崇督抚的解释。
雷龙听得是两眼放大,随后竟然是面露笑容:“当若是和督抚说的一样,那三边总督王之诰,岂不是就要倒霉了。”王崇古却是一笑摇头:“如今正处战时,他们就算不敢迎敌,也不会倒霉被治罪。但往后……”
雷龙会心一笑。
等朝廷这一次赶走蒙古人,将河套收复回来,到时候如何治理河套就会成为朝廷的问题,而等到那个时候,九边尤其是宁夏、陕西、延绥、山西、大同五镇就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这等涉及到方方面面利益的事情,总会有人犯蠢,然后不自觉的陷进去。
明白了王崇古的心思后。
雷龙当即拱手道:“若督抚意欲出兵东进前套腹地,从贼军侧翼进攻,此时我部当立即拔营启程,若是晚了,恐怕贼军就要被征北大军给围上了。”
王崇古点点头:“传令全军,留下五千战兵与后营辎重驻守此地,再传令宁夏、延绥,各调五千兵马前来此地。我部两万兵马东进前套,然此地却也不能有失。”
雷龙当即躬身抱拳,领命照办。
王崇古则是驾马,带领着身边的亲兵,向着大营前方走去。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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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嘉靖二十年中举,初任刑部主事以来,自己在朝为官也已经整整二十五年,将近三十年了。
人生又能有几个三十年?
嘉靖十七年中举的袁炜已经在阁多年,嘉靖二十六年中举的李春芳也同样在阁好几年。就连与自己同科,同为嘉靖二十年进士的高仪,如今也在不久前入阁。
而自己这二十多年,基本都在远离京师的地方上为官。
如今也该寻求机会,升入京师,在中枢为官,进而寻求入阁了。
胡宗宪能以平定东南五省倭患而入阁。
自己又何尝不能以安宁西北边镇而高举中枢内阁呢?
大丈夫生于人世当如此!
而这也是促成王崇古今日赌上一把的原因。
同样的。
在距离王崇古不过三百多里的地方。
一场大战还在继续着。
而同样的,严绍庭也选择了赌上一把。
他在赌小雀儿能赶在长城外面,赶在蒙古人前面,将其拦下。
他也在赌,自己能带着大军及时赶到。
只要将蒙古人挡在前套,只要等到神机营绕到蒙古人背后,等到戚继光带着山字营绕到大青山下蒙古人在前套的老巢。
那么这一次收复河套的前半程目标,也就算是完成了。
鬼毛川不及膝盖的河水旁的浅滩上,数万大军拼了命的向前追赶着路程。
而在鬼毛川流向转变的三岔路位置。
严鹄已经带着龙虎军对挤在山口位置的蒙古人前队上万兵马,完成了一个冲锋来回。
他找到了自己丢掉的长枪,红缨上沾满血水,不断的往下滴落着。
而在他的身边,是龙虎军的将士们立在马背上,手中皆是染血的刀兵。
战马从鼻腔中将身体里的热量喷吐出来,化作一道道白色的烟雾。
但他们只凭着不足三千人,在完成一个冲锋来回后,依旧是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