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柔软,泛着淡淡的山间草药的清香。
五根手指修长纤细。
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上点着娇气的红蔻丹。那该是从西域运来的最上成的丝绸。
光滑如水。
带有微凉的触感。个
没有一只纠缠的疙瘩。
叫人担心只有不小心,就会刮脱那细密的丝线。但她的手太小了,一只手有些掌握不住。
她动了一会儿,便又伸出另一只手来,两只手合力。“好累哦,我不要摸了。"她突然松开了手。在梦里她也是这么叫人没办法。她甚至不算帮助,只是突发奇想地玩弄了一会儿,然后玩一下就觉得不好玩,便不要再玩了。可他已被她引入了熊熊业火,怎会善罢甘休?他双眼胀着,硬将这只要抽走的手弓虽压了下去,“继续。”她本没多大力气,动作也十分缓慢。
他便握着她的手背,教她找到应有的节奏。在她的手掌下,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喘,他从没这么无法呼吸过,即便在冰冷黑暗的地下暗牢,在一望无垠的边塞战场,再凶残可怖的血腥和杀戮也没有让他的心跳如此迅速,他的肺叶似乎在下一瞬炸裂开来。“你好坏,"她的手不停,依过来,贴着他的耳朵,妖女似的娇滴滴地埋怨“若是裴吉哥哥,他定不会这么对我。”
在这虚幻的梦境中,裴台熠有一种大梦初醒之感。这张鲜嫩欲滴的红唇,是生长着倒刺的玫瑰,会吐出最直扎人心窝的话语。“好累,我不要再摸了。"她抽手要走。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拖抱回自己怀中。“你想去哪儿?你想找谁?”
宁窈跌坐在他怀中,她塌着腰,陷在他的掌中。车内帘幔吹起,洒落一地银色的月光。宁窈一头乌黑的青发铺地,昂头望着他。她话是恼的,但眼睛仍是在笑,胜过头顶繁星。她温柔似水地抬起手,柔软的指尖摸过他的脸颊。她笑盈盈地说:“别生气嘛。我是喜欢你的,无论你是谁,我都喜欢。这句梦中的话语,顿时驱散了他心头的雾霾。他垂下头,去吻她的唇。
她立刻张开了嘴。
让他与自己在水中双鱼嬉戏。
梦境中,她用她的温柔和柔软无限制地包容着他。即便他作恶多端,罪无可恕。
她也依然会原谅他。
允许他对自己做出任何无耻下流的事情。
就像寺庙中供奉的高洁的神女,永远会宽恕匍匐在她面前的信徒犯下的过错。
待再睁眼,窗外天已蒙蒙亮。
屋内透着隐约幽暗的微光,裴台熠冷静地睁开了眼睛。周公解梦之说,往往梦与现实恰好相反。
他看了天色,约莫是丑时,再过一个时辰,便该进宫面圣。他去浴室用冷水沐浴,半个时辰后,他走了出来,穿上黑色的衣袍,将桌上那张狰狞可怖的青铜面具戴在面上。
大
裴台熠喜静,屋中从无婢女伺候,这是众人皆知的规矩。所以往往都是待他走后,方才有仆役悄无声息地进来清理打扫。这日仆役进屋,却意外发现裴台熠将床单被褥悉数换了。初春时节,清晨还寒冷刺骨。
这气候还要特地换张床单,大户人家就是讲究……大
转眼便是元宵节,裴府上上下下为裴老太太礼佛之事忙碌。裴阮进屋给裴柳氏请安,恰好见裴柳氏将裴老太太屋里的李嬷嬷给打发走。“祖母马上要去庙里礼佛,这会儿怎么把李嬷嬷请走了?"她问母亲。裴柳氏便朝裴阮招了招手,又将房门关上,道:“我有事同你说。”“母亲,是什么事?"裴阮问。
裴柳氏将她如何请了高僧于元宵节做法,一一同裴阮说了,“你比你那妹妹,算聪明的。你那妹妹着了宁窈的道,现在可只剩你了。”裴阮便说:“既然有办法,何不现在就这么做?”裴柳氏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行。宁窈那丫头,在裴府有两座靠山,只要这两座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