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开心吗?”“开心!“宁晓兴奋地说,她叽里咕噜跟宁窈说着刚刚新交的好朋友,一个接一个宁窈没听过的名字蹦了出来。“我还要,找小甘哥哥玩。以前我就想找他玩的,但是我不敢,现在大家都愿意跟我玩了,小甘哥哥一定也愿意。”“对。"宁窈忍俊不禁。
宁窈刚带着妹妹回来,就碰见一群伙计络绎不绝地往她院里送东西,那一只只檀木箱几乎占据了她的整间小院,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宁窈正要问,这者都是什么东西,紧接着又来了一位嬷嬷,笑盈盈地说:“窈姑娘回得正好!刚好来瞧一瞧婚服。”
宁窈的心顿时沉了沉。
原来这些都是订婚用的东西。
火红胜枫的婚裙挂在金丝木衣架上,层层叠叠的裙摆拖曳在地,宛若一团火烧云,裙摆之上用各色金色彩线纺织出百花图,火红的牡丹,金色的菊花,洛粉色的木芙蓉,一朵比一朵精致绝伦,惟妙惟肖,只怕是蜂蜜蝴蝶看见了,都要以为是误入了繁花深处,沉迷不知归途。
裴台熠一直以一名普通侍卫的身份同她相处,他们的婚事之前也是以普通侍卫的规格准备,原来的婚服款式朴素大方,精致简洁。如今,裴台熠已不消在她面前隐瞒伪装,于是各项庆典都按照他的风格来,变得极其奢华繁复、张扬放肆。
姆妈对这精美的婚裙啧啧称奇,道:“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婚服!这究竟是什么料子做的,跟一团云似的。”
送衣服的嬷嬷笑盈盈地恭维:“老人家就是识货,这种布叫云锦,一两蚕丝,要配一两金丝。放在阳光下瞧,那才叫好看咧!"说着将布料在窗下展开,那上面绣的花瓣泛出金光,在日头里熠熠生辉。宁窈疲懒地扫了一眼,兴致缺缺,只说了句:“放进去吧。"便进屋里翻医书了。姆妈随她跟了进来,关上门,悄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之前定的是裴吉,现在又变成那位了?”
想到姆妈也同裴台熠一起吃的年夜饭,还夸他看起来不错,一时有些胸闷气短,更不知从何说起。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姆妈,您就别问了吧。”“好好,“姆妈见宁窈自从醒来后,就一直心情不佳,便也不多嘴多舌。她又道:“咱们也不愁什么,一不愁吃,二不愁穿,若你实在不喜欢他,这婚不成就是了。”
“没这么简单……"宁窈无奈道。
裴台熠的确说到做到。
他说要她在家好好备婚,他手下的人已经将她院子围满了。她屋里的婢女原来是裴台熠手下的人,屋外也时不时会看到身穿黑衣的暗卫的身影。她要出门,身后也会跟着人。多半是怕她逃婚。
宁窈去哪儿都有暗卫跟着,她就干脆当做没看到,眼不见,心不烦。用过午膳后,她照例去医庐帮忙。这几日城中流民越来越多,前来寻医问药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患的都是同一种病症,症状与伤风感冒相似,都是手脚发凉,胸闷咳嗽。化真捣鼓出几幅药方,宁窈便在后院按药方捣药。捣药累是累些,但总比闲着什么都不干,然后胡思乱想好。“我化真的徒弟,什么时候连薄荷和黄连都分不清楚了?“宁窈正在整理药草,化真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宁窈再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竞然将薄荷叶片放进黄连那堆药草中去了。她手忙脚乱地将薄荷叶从中挑了出来。
化真先生在她身旁的摇摇椅上躺下,闭目养神,优哉游哉。“我是不怎么喜欢裴台熠这人的。“化真先生悠悠开口,“我虽只同他打过两次交道,但这小子,嘶……“他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宁窈立刻抬起头,“原来师父也一直知道?”“呃.……“化真本意是想开解开解宁窈,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漏了馅。他只能用清嗓子掩饰尴尬。
宁窈怅然地垂下头,捣药的手更用力了,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就我不知道。”
“也不是都知道,"化真说:“他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