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悄无声息。裴台熠闭着眼睛,努力捕捉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丁点儿都听不到了,她该是已经走了。
他知道宁窈现在就是不想同他说话,想跑得远远的。他清醒时,还能不让她跑,但一合上眼,她定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他有些自嘲,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像宁窈的亡夫,担心自己撒手人寰后她该怎么办。一想到这儿,倒是怎么也舍不得死了。
朦朦胧胧里,他隐约感觉到一面冰凉的帕子正在轻轻擦拭他的脸。是周思源?但这擦拭的手太轻、太温柔。
这只手仔仔细细地擦过了他的面颊,额角,每当帕子的温度变热后,她便会重新绞一块。这样他能感受到的温度,始终都是初雪般的微凉。随着这只手的动作,他还嗅到了从她袖口泛出的清凉的花香,隽永缠绵,沁人心脾,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浑身躁动沸腾的血液冷却了下去。最后,这只手犹犹豫豫地,停在了他的衣襟口,像一对害羞的蝴蝶,围着他的领口来回打转。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只手似是鼓足了勇气,慢吞吞地解着他领口的纽扣,然后忐忐忑忑地轻轻往下擦拭。偶尔指尖无意划过他的喉结,立刻引起了另一胀截然不同的燥。
她每擦一会儿,就会停下来伸手去摸他的额角,感觉他的体温渐渐降下去后,这只手便要缩回去。当那只手即将彻底离开他,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那只纤细柔软的小手攥住。
“别走。”
他在无意识中紧紧收拢五指,用全力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强硬地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