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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2 / 4)

铁片沾过无数人的鲜血。那些无法彻底洗刷干净的血渍和铁锈沉淀在一起,让这身铠甲透出一股凛况的杀气。这一身铠甲曾让北方蛮族闻风丧胆,他们甚至给这件铠甲取了一个名字-一蛮语的“死神”。他们坚信,穿这身黑色铠甲的男人,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杀戮和死亡。

但此时此刻,一只白皙又纤细的手,却正在笨拙地挑拨着“死神"的外衣。宁窈不会解裴台熠铠甲上那一道道复杂的青铜盘扣,指尖不一时便摩得有些发红。她又心急如焚,逐渐丧失了耐心,便冲裴台熠瞪了一眼,发狠道:“你还不帮我。”

于是,裴台熠亲自牵着宁窈的手,引到正确的位置。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去找铠甲缝隙之间暗藏的铁扣,如何拨动那铁扣上的环。

没有铠甲保护胸膛的士兵,便是向敌人暴露出自己的心脏。不会有任何将士愚蠢到这么做,但裴台熠甘之若饴。

在裴台熠的牵引下,宁窈终于解开了那身沉重冰冷的铠甲。厚重的铠甲应声落地。

在宁静的浴池里发出咚咚两声沉闷的响。

脱去铠甲后,紧接着,便是外袍,中衣……当最贴身的那层黑色里衣剥去。

宁窈终于看见了裴台熠的身体。

那是一具极精美的胴体,皮肤苍白、干净,肩膀宽阔如山,蜂腰细而苍劲有力,侧面肌肉板肋虬筋,如树根交叠。虬结充血的肌肉因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月光流在那肌肉之间的沟壑上,仿佛银河流淌过山川川。无人不好美色。女子也会为男子矫健颀长的身形而怦然心动。但宁窈顾不得欣赏这具身体的健美,因为她很快就看到了几处新伤。一道伤落在胸口上,不深,已经结出了淡粉色的血痂;还有一道伤在手臂上,仅仅只做了简单的缝合,军医的缝针手法粗糙,线与线之间缝隙巨大,豁开的血口,便往外噙出了鲜血。宁窈一看见那些伤口,眼睛里立刻涌出泪珠。她喋喋不休地埋怨:“你还说没有,还说没有!”

裴台熠捧着她的脸,双眼死死盯着她眼里慢慢充盈起来的晶莹的泪珠。好想舔。

而待那泪水滚落时,他也从善如流地这么做了。他真的用舌和唇,一点点将宁窈为他掉出的眼泪舔了个一干二净。“不哭。”他闷声道。

他不会安慰人,不会说文采斐然的好听情话,他只会行动。他一把就将宁窈从要凉了的水里抱了出来,宽厚的掌心胡乱抚过她脸,揩去她新涌出来的眼泪,还他沾到她脸上的唾液,然后抱着她往床榻走去。他单手抱她轻而易举,但抱起一个成年人,毕竞需要调用到手臂上的肌肉。于是宁窈眼睁睁地看着裴台熠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又沁出了一串血珠,她顿时心急如焚,“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裴台熠刚将她抱到床榻上,宁窈便立刻跑下床,只穿着一件单薄里衣,便弯腰在柜子里翻找出金疮药。

裴台熠将她捞了起来,放在腿上。她便坐在她怀里,为他手臂上的伤涂药。裴台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看到她脸颊透红。“你刚刚在读我的信。"裴台熠突然徐徐开口。宁窈立刻心怦怦乱跳起来。

她还以为,他没看到。

原来他早就看见了。

宁窈心虚得要命,连忙转过身,佯装收起药膏。裴台熠却不依不饶,他将打算逃命的宁窈拖抱回来,压在怀里,继续问:“读信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宁窈一边往后缩,一边连连摇头。

怎么可能不想?

若是不想,怎么会连沐浴都将信带着?

她口不择言:“我,我识字不多”

裴台熠哑然失笑,他继续问她:“真没有?一点都没有?”“可我写信的时候,想的都是你,"裴台熠一面说,一面倾身,将宁窈平放在床榻上。他两手撑在她身侧,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俯视着她,似乎要将她一口吞入腹中,“想将马鞭扔了直接回来见你,什么都不干了,就和你在一起。宁窈听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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