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这样。"宁窈眼睛亮了亮。她觉得裴台熠看人用人很有一套,她也觉得裴朝是这种性格。但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裴台熠基本上将她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裴台熠说完,便静静瞧着她。
“怎么了?“宁窈问,她以为是吃东西没擦干净嘴,有些尴尬地用手背碰了碰嘴角。
“没什么。"裴台熠嘴上说没有,但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有话想说,而且是想说很久了。
宁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道:“你不说就不许生气。”“好。“裴台熠“哒"地一声合了书,似笑非笑道:“你一直盯着他做什么?“有吗?"宁窈愣了半响。
“有。“裴台熠开始跟她算账。宁窈第一次知道,裴台熠原来这么适合当账房先生。他将她看裴朝的时长,和看他的时长进行了精密统计,然后得出结论一一她今天看裴朝的时间,比看他的时间,足足多出了半炷香。在裴台熠口中,她简直成了一个垂涎探花郎美色的登徒子。而他则是被抛弃的丈夫。“我哪有!"宁窈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我的眼里只有你!”“呵。"裴台熠闻言冷笑。他的脸色依旧冷峻,但是眼底那幽暗阴沉的光淡了下去。偶尔他的霸道、占有欲没藏住,宁窈反而觉得很受用,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
“不过……“"宁窈回想了一下今日她到底有没有多看裴朝。“不过什么?"裴台熠闲适地依在椅背上,手搭着她的腰,有一搭没有一搭上下轻轻拂着,指尖掐在她怕痒的腰窝上,每一次动作都带来战栗的触感。裴朝穿的是红色官服。虽说女子才爱红妆,但红衣裳的确抬人气色,男子穿起来,也意气风发器宇轩昂。可裴台熠常年只穿黑衣,全身上下从不带任何亮色。
宁窈有给他挑过一些颜色明亮的衣服,白色、湖绿色、湛蓝色……裴台熠的样貌过于出众,就算只穿一件麻布袋子也不同凡人。但她总觉得,那些颜色者都不合适,不衬他,显不出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红色………
倒是从没试过。
宁窈笑了起来,道:“我真的没看他,我看的是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我…我还从来没见你穿红色的。"她又想给裴台熠换衣服玩。如果丈夫不能用来换当玩,成亲做什么?
裴台熠闻言,也微微怔了怔。
宁窈没见过他穿红衣。同样的,他亦不曾见她穿嫁裙。两人成婚那日,宁窈被掳走,他们都穿着红色喜袍,却没机会相见。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婚,现在想来,挺不像样。
裴台熠计划三日后入京,成败在此一举。营中的将士百姓,既有期盼,但也有明日之后不见天日的惶恐不安。于是营中的许多年轻人选大战前夕成婚,一共有十五家,便想一起办婚事。裴台熠知道这件事,没反对。看着窗外陆陆续续挂起来的红灯笼,裴台熠若有所思。“好。"裴台熠说完便出去了。
裴台熠说得太快,宁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她反应过来,裴台熠真的亲口答应了,忍不住乐了起来。裴台熠未免也太好说话了。
大
夜里,宁窈给丁启喂了马奶,又去看诊了伤兵。待回营帐时,便见成婚的新人正在招呼喝酒。
宁窈也想沾些喜气,要讨喜酒喝。
结果,“这酒夫人不能喝。”
“对对对…夫人现在还不能喝。”
宁窈纳闷道:“为什么大家都能喝,就我不能喝?”“因为…因为…”众人吞吞吐吐。
谁敢告诉她,因为她今晚另有合卺酒要喝。这是裴台熠准备的惊喜,他们可不敢现在就拆穿。
丁文大腿一拍,道:“因为,因为给夫人的喜酒要跟裴大人一起!”“对对对!"其余人如释重负,纷纷点头。“那他人呢?"宁窈好奇地问。
“他……“众人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马上就到了。”“好吧。”
宁窈被推回帐中。她没讨着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