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明明两个弟弟,她就和姬瑾更亲密,同他没什么好脸色。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姬瑾差。单论聪颖才智,他绝不比姬瑾差。他至今都记得,有一年,太傅请他们几个皇子做书。呈给父皇看时,他和姬瑾的文稿弄混了。误将他的文稿当做了姬瑾的。那一日,是他这一生听到父皇夸赞最多的一日。
“他压根没比我强,"姬醇歇斯底里,他急吼吼地将当年这件事说给宁窈听:“明明是同样的文章,难道今天早上是文采斐然,到了下午就成厕纸?不过是署名不同罢了,待遇就天差地别!只要朕做的事,就是错的,就是阴险狡诈,就是心机深重;但同样的事,如果是姬瑾做,就是老谋深算,运筹帷幄!这公平吗?”
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的姬醇,宁窈轻声细语道:“可是陛下,您的确将兄长给杀了呀。”
这句话如同深夜钟鸣,震得他手脚发麻。是呀!他杀了姬瑾。他逼着他喝下毒药,亲眼看着他脸色由红至青,呼吸停滞,身体慢慢变得僵硬,最后成了一具尸体。做了这件事之后,他坐实了父皇和皇姐对他的偏见。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没良心,没人性的阴险小人。既然如此。既然他就是这样的人。那么他为何不做一个小人呢?他冷冷睨向宁窈,恨这个戳穿他丑相的女子恨得咬牙切齿。留她这条小命,是为了要挟裴台熠。可裴台熠今晚就要入京,她已全然无用。宁窈的脖颈被剑锋划得鲜血淋漓。姬醇举起剑,道:“你说我怎么杀你,裴台熠看到了会更痛苦?割开喉咙?砍掉脑袋?还是划花了你的这张脸?”姬醇一边说,手中的剑一边在她身上划。“得让你死样非常难看,这样他看见了才会痛苦,你说是不是?”
剑锋划开了她的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肤。
宁窈手指发抖,她知道姬醇说的都是真的,在她这般羞辱他之后,他不会再留她。
这时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
“什么声音?“姬醇受惊道。
“城墙倒了!”一名太监撞破门,从外面滚了进来,哭着说:“进来了,他们进来了……他们打进来了……”
姬醇松开宁窈,提剑就往外走。
姬醇的亲卫入内,那位少年见宁窈脖颈上的伤口,还以为宁窈要死了。宁窈撕开裙摆,捂住喉咙。脖颈上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一点皮外伤。
那少年将自己的披风借给她,扶她到一旁坐下。宁窈更担心的是裴台熠那边。
不知道裴台熠现在有没有进宫,那边又是什么情况。她心急如焚,对那少年说,“小兄弟,你知道我是谁。我是裴台熠的妻子,裴台熠今晚一定能攻城成功,到时候清算,你们一个都跑不掉。但是,如果你现在放了我,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不仅能留下一命,还能加官进爵.……“你别听她胡说,她一个阶下囚,懂什么?“另一名亲卫道。那少年说:“但她说得的确没错,如今局势,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孰胜孰败。"裴台熠兵马强劲,又有各地藩王暗中护航,我们难以抵挡。“是呀,"宁窈立刻煽风点火,“人一生撞大运的机会真不安,可能一生就一两次,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们真不抓住?”“用布塞住她的嘴,别让她妖言惑众。”
“裴台熠待将士极好,"宁窈继续蛊惑:“分钱分地分粮,未成亲的战士还会亲自安排终身大事。”
除了那少年照顾她,其他几人始终不搭腔。但听到宁窈说分钱分地,又有人心动了,问:“此言当真,怎么个分法?”宁窈巧舌如簧,将亲卫说得动了心,
她见几名亲卫有所动摇,又扮演出一副楚楚可怜,手无寸铁的温顺模样。“我不求你们放了我,"宁窈道:“我就想去大殿看一眼我夫君。”“她一个妇人,还受了伤,能跑哪儿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先去大殿观望形势,到时候哪边赢了,就跟哪边。”
宁窈拍马屁道:“还是大哥您会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