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亲的夫妻,哪有丈夫竞是从不亲吻妻子的。”
“我,我……“宁窈张了张口,一时口舌笨拙,不知该如何解释,急得连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
裴台熠看着她这副模样,低低笑了起来。
宁窈急红了脸,道:“我现在可是在保护你!"她虽努力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严肃模样,但声音里却是藏不住的慌乱和窘迫。裴台熠闻言,唇角微微上扬,玩味道:“你?保护我?”“对,"宁窈对上裴台熠含笑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以后你就知道了。裴台熠笑意更深,这次笑音带动着胸腔都震荡起来,“我身强力壮,血气方刚,你打算怎么保护我?”
他故意将“血气方刚”这几个字咬得极重,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他的目光从她鬓角的乌发挪至了微微开启的唇上。那瓣唇柔软而多情,唇色呈浅淡的珊瑚粉,微微有些干燥,于是能看见上面细腻的唇纹,让人想用指腹轻轻碾开那些细小的裂痕。这瓣唇他曾吻过吗?是如何吻的?吻的时候有没有司舌?有没有咬伤她?
他的记忆尚且停留在数日前策马回城之时。那是个只有糙老爷们的鬼地方,整日与铁甲冷刃为伴,连月光都浸入了汗酸味,骨缝里早渗进了砂砾般的躁动。他喉结无意识随吞咽滚动,干得发疼,轻而易举便被撩拨。他情不自禁地俯身过去,与她的唇之间,近得仿佛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绢丝。呼吸纠缠,在唇间凝成了细密的雾。现在他即便吻了她,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和责任。
可是,裴台熠呼吸一促,却不喜这种感觉。她拿捏他拿捏得太轻易了,仿佛他的命门就在她的一个眼神之下。她整日在他脑子里跑来跑去,她看他一眼他便胸口发麻,仿佛他是匍匐她脚下的狗,是她的奴隶。
他突然停下了侵略,松开了手臂,后背倚在椅背上,竭力表现得自己并没有被诱惑。
“真瘦。”
腰上裴台熠手臂的力度卸除,他身上灼热的体温也随之烟消云散,宁窈回过头,抿了抿嘴唇,“你,你现在更喜欢身材丰腴的女子?”“我向来喜欢丰腴的女子。"裴台熠口是心非道。宁窈立刻垂下了眼皮,她以为自己能够什么都不在意,但裴台熠的这句话,还是将她扎疼了。她内心深处,一直隐隐担心着,如果裴台熠永远记不起,永远都爱不上她怎么办。
米
回去后,宁窈沐浴更衣。她拾起案上的牛角梳后,突然有些害怕照镜子,怕镜子里的自己会是口歪眼斜。她轻轻吐息了半响,鼓足勇气,终于瞥向铜镜。模糊的镜面倒映出一张姣好的脸,镜中人看起来竟略微有些陌生。宁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知道自己瘦了许多,但现在似乎太瘦了。为了给裴台熠寻求救治之法,她很长一段时间不愿进食,待她终于再次吃食物时,她便发现自己已经吃不进去东西。任何食物入腹,都会带来一种恶心反胃感。她甚至怀疑过自己有身孕,但一查脉象只是虚惊一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以前好看了吗?或者十八岁的裴台熠并不喜欢这类长相?宁晓没有心事,一直乖巧地陪伴着她,在一旁看连环画,吃小零嘴。她吃到一口白糖糕,觉得好吃极了,便喜滋滋地喂给宁窈吃。宁窈本不想吃,但这次她忍下对食物的反胃,试着咬了一口。
“好吃嘛?"宁晓笑眯眯地问她。
宁窈含着食物点了点头,但很快就背着宁晓,去净室将糕点全吐了出来。吐完后,她回到寝房,默默将桌上的铜镜盖了回去。大
一连几日,裴台熠都不再唤宁窈入宫。一来是因他近日的确政务繁复;二来是他不甘落于下风,觉得自己在感情里如此患得患失不像样子。但他不宣,宁窈便真不再入宫,就连例行身体检查,也换成了宁窈师兄。裴台熠忍了数日,终于退了半步,吩咐今日太医院让宁窈来。这道旨意传下去,他心情也愉悦不少。
他张开手掌,垂眸看向自己的虎口。他食指到拇指的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