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在座的四个人里都能说法语,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偏有三个老六要讲汉语。
结果就是……母语是汉语的李学武听了个懵逼又无奈。
先不说这仨人的外语是谁教的,怎么特么什么都教呢!
今天连特么意思意思都教了,那明天的少来点是不是也要教了!
太不应该了,多少年才积累的酒桌文化,就这么无私出去了?
“来吧,意思意思!”
“哈哈!意思意思!”
——
“喝多少啊?”
何雨水胳膊肘担在吧台上,打量着送了客人回来的李学武。
她当然知道他的酒量,就是不知道这脸红是喝的还是刚刚风吹的。
李学武没搭理她,从吧台上要了单子,看了上面的价格后点点头。
“领导,客人已经结过账了。”
吧台服务员提醒道:“是那位女士的秘书结的账,还要了票据。”
“嗯嗯——”
李学武一边应着,一边掏出笔记本,按照单据做了相关的记录。
“干什么?”
雨水凑过来瞅了一眼,问道:“人家请客吃饭,你还要还回去?”
笔记本上不仅仅写着法商香塔尔此前的行程,去钢城和营城参观,跟进相关工程的进度,还包括了龙骨铺设、新设备到港安装处理等等。
在页面下面,才是今天的商业应酬备忘录,标注了详细的内容。
“太仔细了吧?”她有些皱眉地问道:“不是说谈工作的吗?”
“你副总怎么干的?”
李学武用手里的铅笔敲了她凑过来的脑袋,撇嘴道:“外事应酬,难道不用写报告的吗?”
说完,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示意了抿着嘴角憋着笑的服务员给票据盖章,并且标注付费情况说明。
“你就没有出错的时候吗?”
何雨水抬手揉了一下脑袋,其实没疼,就是习惯性的反应。
这会儿撇着嘴角道:“这么仔细,你是遇到过什么复杂情况啊?”
“没有复杂情况,只有复杂的人,”李学武收好了票据,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看了她一眼说道:“学着点吧,不吃亏——”
“怯——胆小鬼——”
何雨水嘀咕了一声,见他要走,便追了上去,问道:“不住下啊,外面可下大雪呢!”
“不住,十点前必须回家。”
李学武的回答干脆而坚决,外面别说下大雪,就是下刀子……
嗯?那还是别回去了,万一伤着了怎么办,幸好今天下的是大雪。
“呼——”
出了门,他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此时的四九城还没有后世那般光污染严重,天空还是黑的。
后世……商k里的灯光都比四九城的夜空黑,五颜六色的。
“你真是个犟种!”
何雨水追了出来,穿着春秋工装的她冻了一个嘶呵,差点骂出来。
“住一晚上能咋地,还能丢了你的清白啊?”
“别乱说,我哪有……咳咳!”
李学武回头瞪了她一眼,示意了台阶下的汽车,道:“赶紧回去吧,家里俩孩子呢,哪里敢住外面。”
“明早不帮着忙活,早饭都甭吃了,还得送李姝回大院呢。”
这么说着,人已经下了台阶,上车后给台阶上的雨水摆了摆手。
看着吉普车驶出大院,站在门口的何雨水搓了搓胳膊,耷拉着眼皮回了大厅。
李学武还是那个李学武,威风八面,玲珑剔透。
忽悠那些老外更是一愣一愣的,一顿饭就把商业旅行团的事谈妥了。
他永远是那样的睿智、全面、思维敏捷,让人崇拜和敬仰。
但李学武也不是那个李学武了。
原来的李学武住在大院里,现在的李学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