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可要好了。”
“窝草泥……”周常利扬起拳头要锤人了,我用得着你帮我解释啊!
可当着李学武的面,再加上赵老四缩在那跟鹌鹑似的,他也就没动手。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有街坊故意整事,说要给我俩保媒,”周常利示意了屋里的王丫道:“她可能误会了,我真没有那个……”
“两小无猜的那种,”这个时候赵老四又补刀了:“他还撩嗤过王姐呢,说要……哎!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周常利拽着脖领子一脚给蹬门外头去了。
对象可以认,赵老四必须死!
“邻居啊,知根知底的,”李学武见屋里收拾好了,便走进去打量了那姑娘一眼,道:“不挺好的吗?”
倒也不是梨带雨的美人,却好像心如死灰,满脸不甘的坚冰。
见有个疤脸男人打量自己,王丫抹了一把眼泪从炕边站了起来。
她也没理会李学武,只看着周常利说道:“让我弟弟上船!”
“你是男人,说到就要做到!”
“咋地了?看我干啥啊?”
李学武正打量着倔强姑娘呢,见周常利偷偷瞧着自己。
好笑道:“上船就上船呗,你不是回来招人的嘛,小舅子不照顾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大公无私呢。”
王丫回头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穿的溜光水滑的,却是满脸凶相。
说话吊儿郎当,流里流气,大大咧咧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们家虽然穷,也没有个好老人,但她从来没抱怨过,更没有自甘堕落过,不然这年月她早就学坏了。
之所以被街坊邻居们可惜着,就是因为她的优秀、自立、自爱。
反倒是显得她老子不是个东西。
今天要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如何能拉得下这个脸来。
人都丢过了,要是没得到准信,她如何甘心。
“我问他呢,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么说着,回头奔着周常利就去了,他要不答应就死磕的样子。
周常利这个气啊,抓着她的胳膊就想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只是王丫认命似的,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闭着眼睛等他打。
他又哪里下得去手呢。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周常利没打她,而是捏着她的下巴示意了李学武这边道:“你弟弟的事……你知道他是谁吗?”
“行了啊,老四说的没错。”
李学武瞧了两人一眼,道:“确实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说完便往外走,还拉了想要继续看热闹的周小白一起出了门。
周常利欲哭无泪,追着出来解释道:“老四那亡八羔子瞎掰呢——”
“他是谁啊?”王丫跟了出来,抓着他的袖子问道:“我弟弟……”
——
“来来,都端起酒杯啊!”
赵老四笑呵呵地举着搪瓷缸子,对着饭店里的众人讲道:“没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先干一个!”
“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周科长接风洗尘!”
“好——”
这年月,饭店也有惹不起的人,那就是肆无忌惮的小崽子们。
这小崽子也分几种,下手最没有顾忌的便是这些顽主们了。
今儿顽主昔日的老大哥,早就金盆洗手的小混蛋周常利回京,道上的四爷广发英雄帖说要请客。
以往相处的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来了,算是互相探探风,探探路。
都说跟着周常利走的人挣着钱了,其实这些顽主大哥们最知道。
当初送了弟弟上船的,谁还能不知道跟船挣了多少工资了。
所以,今天来聚餐,说是给周科长接风洗尘,倒不如说是开招聘会。
周常利是真的讲究,也知道四九城谁舍得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