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发展的,聚在餐厅里的都没有六十人。
时间都去哪了?
人都去哪了?
有些人外调了,比如秘书长周政全,外调某市,走的时候扬言混不好就不回来了。
他的情况特殊,混不好也回不来。
背刺老丈人那一下,不拿个市一把回来,怎么平息丈人的怒火啊。
再说了,这位老兄早有反骨,背刺的那一下说是顺水推舟,不如说早有预谋。
周政全的人品怎么样暂且不谈,只说这份狠厉,真格的受了李学武的影响。
同样受李学武影响的还有很多人,比如王筝、黄干和王小琴。
跟他接触不多,也都有同学之谊,出去了,或者没出去却再也回不来,来不了的,也有那么十几个、二十几个。
之所以数据如此模糊,是因为有些人杳无音信,连家人都消失不见,没法判定。
于丽在同王筝对接帮扶信息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还特意问了李学武,人都去哪了。
李学武咋说?
他是回答不上来,知道了也不敢回答啊。
大家伙欢聚一堂,左看看,右看看,昔日的朋友各自调令,二十多人拢共才凑了四桌,还得算上管理处的同志。
要说新年新气象,心情好,可今天的酒是越喝越伤心,气氛在三杯酒过后便开始滑落。
李学武很理解大家的心情,所以拜年的吉祥话可劲儿说,今天尽量不谈工作,谈家人、说儿女,讲新年俱乐部增添的活动项目。
红星厂给合作伙伴派发了礼物,俱乐部却比红星厂做更好,于丽也比樊华想的周到些。
她不仅给各办事处和分站邮寄了新年礼物,还给远在祖国各地的会员们邮寄了礼物。
大红色的围巾、新春的对联、全套的新式会员装备,能联系上的每人一套。
而今天在餐厅里的,人人也都是新衣服,新样貌,只是喝到了最后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六八年了,新年了!
大家伙互相拍着肩膀祝贺着、欢呼着、庆幸着,庆幸自己还能来参加新年聚会。
人数一年比一年少,从六七年年初到年末,来俱乐部参加锻炼和训练的会员都见少。
在这个时期,李学武同王小琴等人也很谨慎,不了解情况的不敢发展新会员。
只是把工作上的朋友和特别熟悉的亲友拉了进来,算是一股子新势力。
当然了,标准定的也很高,他们是什么职级,就只能拉什么职级的进来。
王小琴的儿子张双庆带着一群半大小子在院里疯跑,不时地点燃几颗炮仗,叮当响。
宴会在晚上八点不到就结束了,王小琴等人红着脸,喷着酒气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被几个小孩子捣蛋给吓了一跳。
“哈哈哈——妈——”
张双庆刚刚还得意地笑呢,见他妈过去,吓的一溜烟跑远了。
王小琴站在餐厅门口训了儿子两句,见李学武从后院出来,便问道:“酒喝半截就没见你了,干啥去了?你还用得着躲酒啊?”
“我躲啥酒,去看了看留守的服务员们,”李学武笑着说道:“今晚上走了大半,总得叮嘱几句。”
“真不够你忙的了——”
王小琴瞅了一眼后面几步跟着出来的于丽,眼珠子都要翻白了。
“我们走了啊,你忙吧,辛苦一年了。”
这话也不知道给谁说的,李学武要扶她也被她摆手拒绝了,晃晃悠悠地爬上了汽车。
赵老四早吃完了饭,在停车场一一确认今天来参加活动的领导都送走了。
有的领导是带着家属来的,怕有所遗漏。
大过年的,再把孩子丢了,比如王小琴,还是于丽把孩子找回来,送上车的。
“今天喝的有点多了,不说了,再唠吧。”
黄干脑子清醒,可嘴跟不上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