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父提携!”
李麒,也就是那个大高个的白麻子将军,与其他三个军官一起向李孝逸敬酒,五人碰杯一饮而尽。
回过头来,见徐善本仍木然坐在那里,李孝逸甚是不悦:“善本兄为何不饮?”
徐善本牙痛似吸了口凉气,“妹……妹……”
他本想叫妹丈来着,临要出口又胆怯地改了嘴,“大……大将军,安西距此万里之遥,我……我……”
“徐善本——!”
不待徐善本把话讲完,李孝逸便厉喝一声打断了他,然后耐起个性子解释道:“明面上讲,你现在已是个失踪之人了!改名换姓到安西转上一圈有何不好?打几场胜仗下来你就能连获保举,弄个五品将军跟泥马玩儿似的,等风声过后我再想办法把你调回来,到时候你官也有了衔也有了,不比呆在京城见不得光强?”
艹泥马!
徐本善心里恶狠狠骂道:要不是因为你,老子能见不得光?河阳县丞虽是个八品的芝麻粒儿,可毕竟离京城只一步之遥。安西什么鬼地方?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
见他还在犹豫,李孝逸不由拉下了脸子,“痛快点、去还是不去?”
徐善本原是城北的破落户,街溜子一个,有一年上元灯会,因着机缘巧合,她的妹妹被李孝逸给看上了,于是被纳了妾。
从此,徐善本攀了龙附了凤,不久便被李孝逸弄进工部衙门当了杂役,无非跑跑腿扫扫地端端茶送送水,几年功夫下来,硬是从一介杂役混成了六品主事。
因着长舌善舔,加之机缘巧合,不久他便结识了裴炎,而裴炎原就是个心雄万丈之人,风闻他是李孝逸的舅子哥便有意结交,徐善本摇身一变,遂又成了裴相爷的记名弟子。
如果裴炎不出事,徐善本很快就能坐上火箭青云直上,不料裴炎一党因为逼宫而遭灭顶之灾,徐善本因此也被贬到了河阳。
这个结局几乎把徐善本气死,遂把一本子烂账全记到了冯靖头上。
他一直认定,若非冯靖铁腕平息宫变,自己现在至少已是某部侍郎了。所以一经妹丈李孝逸撺掇,这货便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不归之路。
此时见妹丈眼含杀气面绽凶光,徐善本顿时想到了被勒死在书房里的李焕章。
他不由心里一凛,结结巴巴道:“我……我也就那么一说,我……我还是去吧。”
“你别勉强!”李孝逸鄙睨地乜他一眼,再次举杯,“全都有,干杯!”
这时,门禁军官匆匆走了进来。
李孝逸凌厉眼光一扫,“何事?”
军官一哈腰,小心翼翼禀报道:“太傅冯靖求见。”
徐善本等人一听顿时吓了一跳,相互用惊疑的眼神扫视着彼此。
“说曹操曹操到!”李孝逸的眼锋在众人身上一扫,有心要充大尾巴狼,“慌什么慌?你们就在这儿呆着别动,该吃吃、该喝喝,我去书房会会这厮。”
书房内。
冯靖刚刚落座,就听门外脚步铿锵,紧接着传来了李孝逸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原来是钦差大人驾到,李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话音落地,李孝逸便眼含锋锐步履铿锵地跨进了书房。
冯靖起身、稽首、打趣:“国公爷玩笑了,钦差已是昨日黄花喽。”
“噢?我以为还在盱眙军中呢。哈哈哈……”李孝逸打着哈哈,伸手示意落座。
冯靖心里冷冷一哼,老JB是话里藏话,看来真踏马缓过神了。
两人刚一落座,冯靖上手便单刀直入,“在下冒昧过府,意欲打听一下国公的舅子哥徐善本。”
笑意在李孝逸脸上瞬间凝固了一下。
略一沉吟,他便哈哈笑起,“太傅怕是弄岔了,本官从来不晓什么徐善本之流,舅子之说就更荒诞不经了!”
冯靖咧嘴一哂,痞丢丢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