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子名叫杜海富,是这一片灵田的监工。
掌管着这一整座山的灵田和灵农,对于秦铭他们来说,就是实实在在的土皇帝。
「呵呵呵,小秦手脚挺麻利啊!这麽快把灵米都给收好了。」
杜海富扒开秦铭跟前的灵米袋子,伸手捏了几粒灵米,先是放鼻下闻了闻。
随手将灵米丢入嘴里慢慢咀嚼了起来,随后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满意神情。
「嗯,品质倒挺不错的,看来没少下功夫。」
杜海富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称量的大斗法器,开始称重。
「收获灵米两石又八十斤,应交缴纳赋税七成,也就是一百九十六斤…」
「咦?不对啊?」
「怎麽比上一季收的灵米反倒少了五十斤?」杜海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取出一本册子核对了一番后,神色一冷,目光移向秦铭。
秦铭闻言,心中顿时一凛。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赶忙给对方递了过去。
随后堆起笑脸赔笑道:「杜前辈,实在对不住,灵田里出了点小问题,差的半袋灵米,用这些灵石给您补上,您多担待一二。」
秦铭虽然肉痛,但不得不这麽做,里面是他大半身家了。
事实上,灵羽门只收取五成灵米赋税,但架不住下面还有执事,执事下面又有看管灵农的监工……
这样一来,层层盘剥,最终能到自己手里的就少得可怜了。
那一小袋灵石,八成也是进了杜海富的私囊。
杜海富接过锦囊用手掂了掂,已然心中有数,态度缓和不少。
不过还是对着秦铭告诫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罢抬手朝着前方一挥,眼前的几大袋子灵米就被他收进了储物袋。
秦铭盯着杜海富腰间的储物袋,以及之前的青叶飞舟法器,着实羡慕。
像这样的东西他就买不起……
「你可知蔡老九,这一季缴纳了多少灵米?」杜海富忽然对着他大有深意的问了一句。
随后竖起了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整整是你两倍有馀啊!」
「你小子这样下去可不行呐。」
「念你还懂点事,有件事我可以提点你一下。」
「我刚收到消息,届时下一次收税时,门内的执事长老,会统计今年以来灵米赋税缴纳情况,排名末尾的十名灵农修士,将会被发配至前线战营补充人手。」
「你好自为之吧。」
杜海富说完,也没看秦铭的反应,驾舟离去。
只留下秦铭呆愣在原地。
「什麽?发配战营?」
……
夜幕降临。
秦铭背着剩下的灵米,回到了自己屋子。
哐当!
关上门,秦铭『噗通』一下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仰面朝天,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床上。
心乱如麻。
他望着屋顶怔怔出神,回想着方才杜海富的话语。
他很清楚自己以目前的灵米产量,百分之百是排名垫底那几个之一。
灵羽门的战营,那可是死伤率极高的地方,人人谈之色变。
所谓的开荒,自然是宗门派遣修士去开垦那些并无人烟的修仙界地域荒野。
这些地方往往都是原先被妖兽占据,亦或是有天险阻断,且处处充满危机凶险。
更不用说,还有一些难以描述的诡异威胁,日常难以安心修炼。
说难听一点。
就是宗门需要大量的低阶修士充当探路的炮灰。
当灵农确实累是累了点,但胜在安稳。
这个世界多的是为生存挣扎的人。
如今别人万般嫌弃的工作,现在却是成了自己在苦海中的救命稻草。
『怎麽办?不想去战营当炮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