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刀创没有好透,不能沾上水迹,否则会加重伤势。
也是不巧,两人正聊着,咔嚓!一声,电闪雷鸣,下起阵雨。
黄四喜见她去收拾摊位,赶紧过去帮忙,一边阻止她动手:“最好遮住你的脸,外伤最忌沾水,布匹我帮你盖。”
“谢谢黄公子啦。”
曾静无端被人关心,心里颇觉感动,想多问问黄四喜的情况。
结果黄四喜麻利替她盖住摊位,又去给蔡婆帮忙。
蔡婆又开始夸黄四喜:“阿四公子真是热心肠,等你把药堂开起来,咱们这条街的街坊可要享福喽。”
曾静就不再言语,但她听从黄四喜的劝告,走到对面茶馆屋檐下避雨。
黄四喜替蔡婆张罗完毕,也来到茶馆门前,打开上了锁的店门,请曾静到殿内歇脚。
蔡婆小跑追上来,又是一阵夸,曾静半晌插不上话。
当天晚上,蔡婆把刘师傅领到黄四喜家里。
黄四喜与刘师傅商量了装修规划,次日就开始在茶馆里动工。
连续数日,黄四喜都在茶馆与老宅间来回奔波,却是再也不见曾静出摊。
他找蔡婆询问情况。
蔡婆笑道:“阿静孤零零一个人,每次接到做衣裳的活,就会在家里做工,守不了摊的,等她把你的衣裳做好,才会出摊继续卖布,你只管等着就好了。”
黄四喜等足七日。
曾静准时来到茶馆大堂,找到正在监督装修的黄四喜,递来一个包裹:“黄公子,你的衣裳与靴子都已经做好,你看看合不合身。”
她的时间观念很强,说是七日做好,一天都不耽搁。
黄四喜见她戴着面纱,把脸遮的严严实实,声音又显得低沉沙哑,明显情绪不佳。
“你怎么蒙着脸?”
“我脸伤在恶化,丑陋难堪,我不想吓人。”
“既然你伤势有恙,还做什么衣裳,你应该来找我看伤,就算你信不过我,也可以去找其它大夫!”
曾静沉默不语,她其实找遍了城中医馆,但都不起作用。
她没有继续谈自己:“黄公子,你先试试衣裳罢,也好让我交了差。”
黄四喜当即打开包裹,把两件外衫与靴子全部试了一遍:“你手艺好的很,用料做工都是一流,我银子的相当值。”
他直接把新衣裳穿在身上。
曾静语气微微欢快:“黄公子满意就好!”她又问:“现在我想请黄公子帮我诊治脸伤,不知道方不方便?”
黄四喜道:“你先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一看恶化程度。”
她随手揭下面纱,露出一张触目惊心的脸庞。
数条血痕交错,仿佛劈在脸上,血痕边缘又红又肿,导致她五官变的扭曲,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
“鬼啊!”
大堂里除了刘师傅,还有几个学徒在做工,全是血气方刚的青少年,原本他们瞧见曾静身材高挑,身姿挺拔曼妙,认定她是难见美人,都在偷偷打量她。
结果她一摘掉面纱,当场把一个学徒吓的失声怪叫,真像活见鬼一样,再不敢多看她一眼。
她丝毫不在乎大堂众人的异样目光,只顾仰着头,把伤情展示给黄四喜。
黄四喜清晰瞧见,她漆黑眸子里,没有多少忧色,更无任何自惭羞愧,她非常平静。
黄四喜不禁猜测,她应该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女人,自然也久经过风雨。
一旁的刘师傅听见叫声,登时大怒,一巴掌扇到那学徒脸上:“竟敢惊扰东家,滚回家去,以后别想老夫再使唤你!”
刘师傅知道黄四喜是大夫,如果嘲笑病人,害的大夫没了诊金,那他的饭碗肯定也保不住。
他连打带骂,把那学徒赶出店门,又回来警告其它学徒:“都老老实实干活,再敢东张西望,全部滚蛋。”
黄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