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睿姬道:“倒也不算!燕子楼属于官府教坊,与民间青楼不太一样,大娘所管乐户不是从民间买卖来,多是犯了国法的罪民,被官府打发到大娘手下,大娘还是要听官府的!”
黄四喜对她身份不想过深了解,只问她:“那你想不想脱离燕子楼?去楼外过你想过的生活?”
银睿姬忽有振奋,这世间谁不想自由自在呢。
但她转眼又陷入苦楚:“奴奴是乐籍,没有官府准允,脱籍不得,身份永远是贱户,如果奴奴私自逃走,官府会派人抓捕,一辈子不能露面,整日担惊受怕,那还不如留在这里!”
黄四喜又问她:“假如要给你脱籍,应该去找谁?”
她顿时一怔:“找大娘肯定不行,她也做不了主,乐户脱籍,好像是归官府的太常寺管!”
她听黄四喜这么询问,似是有意帮助她离开燕子楼,给她赎身,但她知道乐户脱籍有多难。
如果不是皇亲国戚与当朝高官,绝对帮不上她,但话说回来,皇亲国戚与当朝高官怎么会在乎她这样一个贱民?纵然觉得她颇有姿色,也只会通知大娘,点她去服侍,把她当成一时玩物看待。
“太常寺?”黄四喜对她道:“我会托人去太常寺一趟,替你脱离乐籍,让你恢复平民身份,你耐心等上几天。”
银睿姬并不知道黄四喜是否是真心帮她,但既然黄四喜开了口,她心里也抱有一丝希望。
她急忙对黄四喜讲:“黄郎君,再有三天,神都内要举办一场魁大会,大娘执意让奴奴去参加,奴奴也推辞不了,以前奴奴年纪小,大娘不让奴奴去服侍人,但等魁大会结束后,如果哪位大人看上奴奴,点名让奴奴去侍奉,即使大娘也拒绝不了的!”
她现在还清清白白,但等魁大会落幕后,那就难说了。
黄四喜示意她安心:“我其实有办法让你改头换面,今晚就让你恢复自在身,绝不会有任何后患!但你明眸皓齿,姿容无暇,我要是在你脸上动刀子,很难给你整出更美的容貌来,所以我还是想让你保持现在的芳容!”
银睿姬不禁抚摸自己脸庞:“黄郎君觉得奴奴美吗?神都里的达官贵人,最爱丰腴女子,奴奴身材纤瘦,可算不上美貌!”
黄四喜心想,那你的魁之名是怎么来的?她擅长各种乐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魁大会的评选有可能是容貌与才艺兼而有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无论神都的魁大会是如何角逐,银睿姬又是否可以拔得头筹,黄四喜都不会让银睿姬继续留在燕子楼。
他对银睿姬说道:“你暂时等候几天,不必害怕你的籍贯,更不用担心魁大会,我一定会让你安稳脱籍,将来像普通百姓那样自在生活!”
银睿姬旋即一笑:“那奴奴就等着黄郎君的佳音!”
她已经无需再追问什么,黄四喜向她做了承诺,她会耐心等着黄四喜的消息。
黄四喜临走之前,送给她一个皮袋,袋中装了十余颗琉璃圆珠。
这是黄四喜炼制的独门暗器,当初在射雕江湖的西域少林时,黄四喜委托天竺圣僧炼制毒珠。
这种毒珠内封藏了‘十香软筋散’与多种奇毒,毒珠一旦爆开,会产生浓烈毒烟,只要把毒烟吸入体内,不消片刻,就能见血封喉。
起先银睿姬不解其意。
黄四喜就给她介绍:“这是一种毒珠,如果这几天有谁对你不利,你就把毒珠掷在地上,任何危险都能迎刃而解!倘若你怕事后被人报复,就到南市西边的修善坊找我,我在修善坊开了一间四喜药堂!”
这时银睿姬才知道,黄四喜是一名大夫。
她很想更多了解黄四喜的药堂情况,却见黄四喜凌空一跃,已经跳上房梁,远遁而走。
与上次一样,黄四喜走远以后,声音却钻入了她耳朵里:“即使没有遇上危险,你也可以到四喜药堂做客,银睿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