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边在长大,并不时地回头喊道:“爷爷,姚爷爷,你们快点,你们快点……”
老头儿和姚半仙又惊又喜,二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地飞奔着追了上去。
回到家里,家丁记恩告诉姚半仙,那夜他们出去后,一走就是十年,还以为他们在阴山上遭遇了不测,再也回不来了。
姚半仙安然无恙归来,记恩激动得眼泪簌簌。
看着记恩双鬓已经斑白,姚半仙也颇有感慨,想到这十年他日夜守护在家中,还把整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家里依旧如初,姚半仙不胜感激,说道:“这些日子真是难为你了。”
家丁说镇上这十年发生了很多事,有一年天气惊变,大雪封山半年,镇上二十几个老者因忍受不了这寒冷的天气,几天时间相聚过世,镇上相互吊丧忙了一个多月。
大雪过后,万物复苏,镇上出生了很多新生孩童,天气惊变的第二年一批批逃难的西风族人从西边过来,路过龙古镇讨要盘缠后往中原腹地去了,
就在去年“豹头铺”黄姓一家子二十口人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有的人连尸骨都找不见了,有人说是阴山老妖要吃人肉,还有人说他们家得罪了仇人,被仇家诛灭。
虽说已经报了官,但几个当差的来镇上看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此案就成了悬案,那黄姓一家子二十口人死得甚是冤枉。
镇上闹得人心惶惶,天刚擦黑下来人们就蜷缩在家里不敢出门,“豹头铺”附近几户人家害怕遭受珠帘,陆陆续续搬离了龙古镇。
姚半仙在堂屋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他完全没有听见家丁在说什么,他右手轻轻地捋着下巴那搓山羊胡,还不时地抬头看看堂屋四周。
堂屋里的摆设正是他离家时候的样子,他心里正捣腾着,算下来他和老头儿在冰龙洞也就呆了二十日,这才回到龙古镇就过了十年时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他在心里还难于接受这个事实。
姚半仙掐算起了手指,片刻后,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做声了,似乎在应答家丁的说话,却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姚半仙这才明白,原来在冰龙洞呆上一日,在阳间却走过了半年时间……
姚半仙斜眼看了看坐在方凳上的老头儿,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他摇了摇头,心里自嘲道:“唉,姚半仙啊姚半仙,你还想赖在那冰龙洞不肯走,幸得这糟老头儿嚷着要离开……”
但姚半仙转念又想,在冰龙洞和那风老头儿却也学到了一些本事,这十年时光总算没有虚度,他心里多了一些宽慰。
已长成半大人的夏宇龙站在老头儿身边,见姚半仙半天未做声,正欲开口,姚半仙却看着他说道:“宇龙,你已经有十岁了,要听爷爷的话,不可调皮。”
夏宇龙点头应“是”,便急着开口道:“那豹头铺黄姓家里二十几口人都被杀了,姚爷爷你就一点也不为之所动吗?”
“什么,你说什么?那黄姓人家怎么会,你听谁说的?”姚半仙惊呼起来,他不相信这话能从一个小孩的嘴里说出来。
老头儿道:“方才你家家丁在和你说话,你却心不在焉的样子,从冰龙洞出来你就神经兮兮的样子,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姚半仙看着家丁追问道:“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家丁记恩有些为难,和姚半仙说的话他却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只好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罢,姚半仙骇然,愤愤地道:“是谁干出这等缺德事情,那黄姓人家世代行医,在镇上已有百年之久,家风向来以善著称,后来有线索吗?”
家丁道:“官府几个当差的来看了,说死得太邪门了,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案子办到哪里谁也不知道,毕竟黄姓家人都死绝了,没有再过问这事,也没人敢过问,可能官府见黄姓家里没了人,没人哭、没人闹,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