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记恩从黑暗中走出,他走入人群查看姚半仙的伤势,吩咐弟子们回屋休息。
弟子们站在门口,满脸疑惑,纷纷猜测师父遭遇到了谁的毒手,他们看着师父和记恩进了屋,便纷纷回屋休息去了,此时,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龙古镇被雾雪裹得严严实实的。
记恩将姚半仙伤口上的血迹用生盐水洗净,并敷上了金创药,裹了两层纱布,此时天色已经微亮。
姚半仙伤口痛感减轻了些,他困乏到了极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记恩忙前忙后,将家里的大小事物打理得妥妥当当,张仙围转在记恩身旁当起了助手。
弟子们见师父闭门不出,也都自觉地温习先前的功课。大雪已经封山了,整个龙古镇死一般平静。
夜里,记恩待张仙入睡后,他来到姚半仙房内,他隐隐担忧姚半仙再遭遇到不测,记恩走到火炭旁,烫了一壶小酒,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姚半仙,问道:“伤口好些了么?”
姚半仙嗯了一声,道:“不痛了。”
记恩倒了一杯温酒饮下,说道:“莫要动弹太多,有事情吩咐我便是了。”
姚半仙看着烧得正旺的火炭,他陷入了沉思,却没有听进记恩讲的话。半响,他正襟危坐,自言自语道:“我也纳闷,他到底是谁?”
记恩递给姚半仙一杯酒,问道:“你说昨夜刺伤你那黑衣人?”
姚半仙点头“嗯”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记恩给姚半仙的酒杯盛了酒,又问道:“是在那豹头铺里遇见的黑衣人吗?”
姚半仙端起酒杯,举至嘴边停下,他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道:“我看不像。”
记恩奇道:“这从何说起?”
姚半仙把酒饮尽,说道:“如豹头铺那黑衣人真要取我性命,他何须用剑,他手里的绣花针便可一针封了我的喉咙,他使出的绣花针速度极快,内力阴毒、狠辣……”
话到此处,姚半仙却打住了,他沉吟片刻,看着记恩神神叨叨地又道:“昨夜刺伤我的黑衣人使用的是一把利剑,内力偏向刚猛,我断然他们不是同一人……”
姚半仙将黑衣人丢弃的残剑拿于手中,他看了看剑刃又摸了摸剑柄,这残剑和市面上卖的并无两样,不见得是个稀罕之物。
姚半仙端详了残剑片刻,又道:“我就纳了闷,救我性命的究竟是何人?他的功夫有可能还在糟老头之上咧……
姚半仙心想,莫非是风青三出手相助?但他若真的来了,怎不肯露面就不辞而别了呢?
想到这里,姚半仙满是疑惑地摇了摇头,接着他满脸惊疑之色,自言道:“莫非我屋内隐藏有高手?”
记恩看着姚半仙甚是惊奇的样子,却不动声色,他又温了一壶酒,并夹了些火炭放入火中,他接过姚半仙手中的残剑,用手指弹了弹剑刃,只听见当地一声钝响。
记恩笑道:“想必那黑衣人也只是个江湖中的小喽啰罢了,或许是过路的窃贼吧。”他倒满自己的酒杯,又给姚半仙的酒杯斟满,那热气腾腾的酒气从两个杯中升腾起来,屋子里弥漫着香醇的味道。
记恩举起酒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啊”地一声从喉部情不自禁地发出,脸上的神情甚是惬意,他看着不动声色的姚半仙笑道:“姚弟吉人天相,自有天神相助,何须多作牵挂,只管喝酒便是了。”
姚半仙看着记恩活得如此洒脱、了无牵挂,虽然他比自己年长,但面色红润,体格健壮如牛,自己纤瘦的身子骨和他的哪有可比之处?难怪从小爹爹说记恩哥是武学奇才,也叫记恩哥学过一些本事。
但记恩哥始终不忘报答姚家的恩惠,一来认为学那些功夫太费时,二来也不敢过多奢求,学功夫之事也就此作罢了。
虽说记恩还有一些根基,但一身潜能在最好的时间没能得到很好的发掘,从此也就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