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担忧。
一夜之间,姚半仙已是满头华发,惨白的脸色与花白的头发混为了一体。
清晨醒来,姚半仙对着铜镜,不由得被自己的容貌吓了一跳,在唏嘘长叹片刻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姚半仙来到窗前对着苍天叹道:“如今我有伤在身,徒儿向山生死未卜,宇龙仍昏迷不醒,黑衣人频频滋扰,不久这中原边陲也将被西风族人蚕食,我乾坤派将何去何从啊?”
又想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姚半仙独自黯然神伤起来,悠悠地掉下了眼泪。
记恩走上前来,劝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徒孙自有徒孙福,姚弟何故又时常牵挂于心,况且西风之扰连官府都抵御不了,并非我乾坤一派之力所能抵御的,你且把心放宽好好养伤吧,乾坤派不能没有你啊。”
姚半仙摇了摇头,说道:“眼下最让我担忧的是向山,这事情真是提不起也放不落啊,你说,如何能让我心宽?”
记恩叹道:“实在找不到拯救向上的办法就让他入土为安吧,总不能把他一直放在阴阳宫啊,你已尽力了,我们大家都尽力了,他会理解你的,向天他们也会理解你的,我们都会理解你,我想,向山也不想看到你为了他弄得这般憔悴……”
姚半仙沉吟片刻,回道:“我也考虑好长时间了,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有些事情总要放下,趁着西风大军还未攻进来,再等一些时日,或许还会想到其它办法。”
张仙和蓝芯轮流看护夏宇龙,几天下来,她俩的身子骨消瘦了许多。
大天二这几天总是五心不定的样子,它时而串门出去了,时而又忧心忡忡地回来守护在夏宇龙身旁。
整个乾坤派被一层阴云笼罩,谁也没有留意到大天二的变化。
第四天夜里,正值中秋佳节团圆夜,龙古镇东边的山巅上挂着一轮刚出浴的银盘,白白的月光照在天涯的两端,也将一片清冷洒向整个大地。
一股妖蓝之气掠过圆月,消失在无尽的深空之中,乾坤派墙上的枯树枝映照在了圆月之上,一只孤鸟栖上了枝头,天涯生死两茫茫的悲怆感油然而生。
往年中秋佳节前后,龙古镇大街便繁忙了起来,街上有卖灯笼的,有耍杂技的,有卖小吃的,有卖花纸的,也有卖风筝的,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到了中秋这天,龙古镇上人头攒动,人们春耕秋收,辛勤劳作了一年,只为等到这一天来龙古镇上消遣一番。
镇东头的“玉魂箫香楼”,虽比不上京城的“春风满天下”,却也云集了众多美女,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只要兜里揣着几个钱,均可到这里快活快活。
南巷的闲来小栈说书人包不二这天也忙得不亦乐乎,从清晨到圆月起升,在他小茶楼里听书的人从未间断过。
茶马灯会是夏宇龙和张仙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那时他俩提着爷爷给他们买的灯笼,从店头串至店尾,又从店尾串至店头,直到被掌柜的赶出了店面,他们又来到街上,从街头追到街尾,又从街尾追到街头,玩累了就来到镇头的田间地里,躺在谷草堆上吹风赏月,直到夜深了向山师叔才把他们寻回去。
镇上还有棋艺茶坊,醉仙飘飘楼,博一把赌场,这些都是吃喝玩乐的好去处。
在乾坤派门口放眼望去,可谓是十里商铺喧嚣闹,看似江南胜江南。
龙古镇还是茶马古道上中原连通西北大漠的边陲小镇,它迎接八方来客,吸纳四方文化,连一些遥远的西方人士也时常游走于镇上,他们多数为生意人,也有到中原学习取经的,龙古镇成为了他们进入中原的第一站。
豹头铺对面的“飘香月绒花”是中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交汇点,方掌柜把中原制作月饼的工艺与西方制作糕点的工艺完美结合,月饼一经出炉,香味飘至十里八乡,店门口各色各样的糕点更是让人应接不暇,引得十里八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