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疯癫癫的,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大胡子点着头,将板斧放入了腰间。
夜风袭来,在船上刮得呼呼作响。
张仙再次向船头看去,
只见寒门孤火趴在狂狮身上一动不动,他依旧安然入睡。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爷爷,夜间风大,睡在外边会着凉的,您要一床被子盖么?”
寒门孤火并无应答,怕是早已进入梦想了。
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这糟老头子犟得很,狂狮已经到手了,他才懒得理我们,最好是让他在外边冻死算了!”
“屎胖子,我又是哪里招惹你了,还望您嘴下留情,放过我这个将要入土的糟老头子。”
船头上传来了寒门孤火平静浑厚又带刺的声音……
紧接着,寒门孤火又道:“哼,臭小子,如果你们再不养足精气神,明天别怪这东海无情!”
他癫狂地笑出两声,“你们不是想取我性命吗,等我睡着了尽管来取便是,我这脖子也挨不了你那一板斧,哼,赶快睡觉去,如果还在上边叽叽歪歪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两股真气自寒门孤火身上闪电般溢出。
“轰轰”两声,夏宇龙他们脚下的甲板上,赫然出现了两个掌印,三人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几步。
张仙乐了,扯着嗓子喊道:“老爷爷的耳朵真灵啊,我们何时说要杀爷爷了,是爷爷自作多情,胡思乱想的吧,方才我还说要拿被子给爷爷呢,爷爷为何又没听见,呵,骨头里你专挑刺来选!”
“哼……死丫头……”寒门孤火将身子转了过去,“就数你话多,天色不早了,你们怎就这么有精神,你们不睡觉我要睡觉,哼,臭小子,睡不睡觉全凭你一句话,莫要把你的兄弟姐妹往绝路上带,可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夏宇龙岂会不理解寒门孤火此话的深意,他“哦”了一声,应道:“爷爷,您安心睡下,我们也都去歇息了。”
……
夜已经很深了,夏宇龙他们四人也都各自睡去。
张仙侧躺在二楼中间那间房的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自她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起,才切身地感觉到已经困乏到了极致。
夏宇龙在隔壁那间房也很快睡着了。
小机灵依旧盘坐于原地,在梦境之中,他早已只身前往佛国苦海,与西山佛祖展开了天道佛法的辩论。
大胡子则来到一楼,四脚朝天地躺在桅杆下。
他将双板斧紧握于掌中,与寒门孤火打了个对门。
睡意却很是浅显,他不时地眯斜着单眼,偷看寒门孤火的动静。
只要糟老头子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便会与之搏命。
他时而佯装呼噜声大作,时而又心烦意乱地抓挠着全身,时而又响屁连天……
寒门孤火虽然多次被他吵醒,但对他这么折腾并不当一回事。
心中还嘲笑道:“这屎胖子比一个娘们还难缠,可谓是煞费苦心了,哼,该留意的地方,他不去关心,不该关心的他,又却是这般恶心,但愿明天你能躲过这一劫。”
……
清冷的月光下,在东海岸边,灵界狐妖一身红装,衣袂飘飘地矗立于巨石之上。
她眼含热泪,一脸忧郁之色,目不转睛地望着茫茫大海,待几行热泪流下,她吹起了笛箫来。
悠扬婉转且勾人心魂的箫声,飘荡在东海之上,飘向了深海之中。
一曲吹罢,狐妖驻足远眺正前方的圆月,自言叹道:“圆月高冷夜未央,东海茫茫费思量,奈何只是悲伤客,一世轮回鬓满霜……”
她顿了片刻,悠悠哀哀地道:“哥哥,你能否知晓此刻妹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妹妹一定等你回来……”
热泪再次模糊了狐妖的双眼,那动人心肠的笛箫声,也再次萦绕于东海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