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必然也有几分失望。
「如果是大哥,又或者是侯圭堂兄,又会如何处理此事?」
「他们最善以势压人,显出司家的威严来,也许此事早已办成了。」司遥想了想,最终还是站起身来。
「见了端阙王爷,以势压人这法子就不能装糊涂再用了,明日我还是去见一见商秋公主,请她相助吧。」
——
陈执安与这老人下了揽月居。
老人却并不曾上为他准备好的轿子,反而与陈执安并肩而行。
二人走在黄龙河畔,黄龙河流入悬天京的这一段颇为平和,唯独早晨傍晚有些激流浪潮,夜晚大多风平浪静,任由画舫行走于其上,灯火摇曳在河面上,颇有些美观。
「那日,陈执安唐突,认错了人,还请王爷见谅。」
「嗯,你知道我身份了?」
「方才揽月居中许多人行礼问安,执安听见了。」
「也是,我虽然只是京中一闲人,只喜欢游玩享乐,却还有王爷这一身份。」端阙王爷看着河水,忽然看向陈执安,道:「你几日之前去秀霸山送刀,可曾觉得那郁离轲痴傻?卖身为奴丶自残身躯,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却只为了复仇?」
陈执安眼神微变。
端阙王爷却笑道:「我方才与你说了,我不过一介闲人,喜欢到处转悠,那一夜我正好转到了八两街上,见了屈君回,也看到你喝了酒,背着刀匣而去。
不过你放心,你去送刀也算是一件好事,名刀自有其主,它在鹿角上蒙尘,我也深觉可惜。」
这等身份的人物,不至于骗他,陈执安笑道:「晚辈倒是颇为敬佩此人,虽说人各有志,但这般重情重义的人物其实少见。」
端阙王爷又问道:「可他走了一条不通的死路,那位年轻将军修为越发强横,甚至即将破入玉阙,先天之炁已然圆满,只等待道真之气入体!
郁离轲两次行刺,都伤了自身根基,原本以他的天赋与机缘,即便没有什麽背景,雏虎碑上他也是前五十的人物,可如今他却跌至八十八行,令人叹惋。」
「雏虎碑上八十八……」陈执安心中不由惊叹。
这八十八看似数字极大,可天下之人不知凡几,天下几十亿少年人中排名八十八,可见这位年轻刺客的不凡。
更加令陈执安敬佩的是,雏虎碑往往还看年轻天才的出身丶背景。
可这少年是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孤家寡人,这样的人却能够名列雏虎碑上八十八行,足以让陈执安佩服。
「若非悬天京中,有些人不想他死,暗中相助,只怕他前两次就已经死在围剿的兵马手中。
我刚才说他走了一条不通的死路,可仔细想来,他脚下其实没有路,只顾横冲直撞,不懂积蓄力量。」
王爷这般说着。
陈执安低头想了想,认真道:「有些人气性便是如此,只顾往前,勇往无畏。」
「可哪里是前?」王爷背负双手,语气有些肃然:「可他若走错了路,走的不是前方,而是与生路背道而驰,岂不是走错了?」
陈执安忽然笑了,摇头道:「王爷,我与您意见不同。」
「我觉得既然是行路,对于找准了目标的人来说,往哪里走都是往前。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尚且有微弱的希望。
而真的猛士,自然是奋然前行,不去顾虑许多。」
「这郁离轲便是一位猛士!」
端阙王爷微微一愣,忽然停下脚步,大笑起来。
「不错,你的气性比起陈水君而言更合我的心意!
陈水君太过沉默,凡事都藏在心中,等到有全然的机会时,才会呐喊出声。
这不算什麽缺点,却总少了几分血气。
可你不同,陈执安……你气性猛烈,有少年气,像极了佩剑行走天下时的我!」
他话语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