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梭,笑道:「老太君,你莫要看陈先生年轻便以为他技艺寻常,他所画一手七彩画,可是得了玉芙宫主人的青眼的。
如今陈先生为玉芙宫主人画出的画像,就挂在玉芙宫东堂中,可见我那姐姐有多喜欢那幅画。」
李老太君连连点头,笑道:「我见了许多大府夫人,这几日,凡是与她们喝茶,她们便说起这位陈先生来,说他们前去邀请先生,偏偏先生不愿赠她们一幅画像,让她们引以为憾。
却不曾想,商秋公主竟然念着老身,亲自带陈先生来我李府,这可是真正的殊荣。」
商秋公主看向陈执安。
陈执安站起身来,也向李老太君行礼,道:「传闻李老太君以慈丶善治家,
京中颇有美名,今日———·终于得见老太君。」
李老太君曾听其他夫人说起过陈执安的名字,但却未曾尽心,有些忘了,便又问道:「陈先生前来为我作画,我却还不知陈先生的名讳,实在失礼,据传陈先生自苏南府而来,却不知是哪一个书画世家的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画的造诣?」
陈执安回答道:「担不起老太君夸赞,某姓陈,名叫执安,却是从苏南府中来,却并非是什麽书画世家的公子,陈执安的父亲不过是一介私塾先生,为顽童开智,教授了十几年的蒙学。」
陈执安?
站在李老太君身后的李清然猛然一愣,抬起头来,看向陈执安。
她仔细去看陈执安,此时陈执安身着宝蓝锦袍,墨色的长发高高竖起,随意一枚簪子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如玉的额前,衬得他面如冠玉,眉若远黛。
尤其是那双眸子,狭长而又深邃·—·
李清然刚刚看到陈执安这双眼睛就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直至此时,苏南府丶陈姓丶名执安-—----这诸多的词语在李清然脑海中闪过,这位明月台的高徒猛然间想起曾经由自己的手,传到自家姑姑眼前的那封信。
那封信上写了「总有相见之日。」
可李清然却只当是那位远在苏南府的姑表兄弟,在安慰自家姑姑,谁人能想这陈执安竟然真就来了,身上还披了一重宫廷画师的身份?
「姑姑的儿子又如何能摇身一变,就变成一位名动悬天京的宫廷画师?又或者真是巧合?」
李清然思绪纷纷,将要确认了,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陈执安?」而李老太君也觉得这名字熟悉,却又听陈执安说他只是一介百姓,便来不及回忆,只是疑惑的看向商秋公主。
商秋公主语气如常,道:「陈先生是立过功的,平民之身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被赏赐为八品澈衣郎,足够他拿起这一支宫廷画师的画笔。」
李老太君恍然大悟,她正要说话。
陈执安却忽然再度行礼开口,语气中颇有些疑惑:「公主丶老太君,我方才听老太君说话—————-此事,似乎有些误会。」」
商秋公主丶李老太君几乎同时看向他。
他不曾坐下,冷静道:「我前来李府,是因为收到李家小姐李音希的信,所以才特意前来,李老太君也给商秋公主写了信?是执安疏忽,信件实在太多,来不及细致寻找,反倒漏了李老太君的信。」
李清然低下头去,心中越发确定了。
「音希姐姐给你写信了?」商秋公主大为疑惑。
一旁的李老太君却连连摇头:「公主,我那女儿却担不起你称呼她为一声姐姐,乱了纲常,被有心人听去反而不好。」
「只是,我那女儿生性冷淡,竟然会给陈先生写信求画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陈执安刚要说话。
一旁的李清然迈出一步,似乎也有话要说。
可二人话到嘴边,却都不再多说了。
原因是商秋公主脸上带笑,向二人说道:「我前两日刚刚写信给音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