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等我回去还要与我家祖父写信,此时还在比较,不便多说,往后我自会去寻你。」
陈执安有些不解,行礼之后下了高台。
高台周遭仍然熙熙攘攘,可许多人的目光都随着陈执安移动。
在一一看无一错版本!
悬天京世家子多了,可是如同裴家裴渊一般的世家公子却并不多……
「裴渊刀意,明显比我更强,更加猛烈……若无旁人参加,这刀剑之比,大约便是裴渊为甲,我为二甲。」
陈执安想到这里,又皱起眉头来。
诗词一道为魁首!
作画一比便是入得名次,只怕最多便也是三甲。
再加上这刀剑之笔的二甲……
不过一席魁首,如何登上望星宫?
陈执安一路朝着北城走去,直至他走过一处高墙,高墙上尚且还张贴着榜文。
陈执安举目看去,看到奖赏中的先天之气,看到六品天功,看到六品神通,眼皮忽然跳动。
他想起方才自己握刀之时,身躯之中滚动着的浑厚真元。
这真元历经十二次凝练,又自玉关中滚滚而来,在身躯中流动时,有如雷鸣轰隆作响。
他又想起自己泥丸宫中的十二道神蕴,如若白玉,堪称无暇,厚重万分。
再加上刚才领悟的那无名刀意……加上自己一身宝物,以及手中这一柄陪他许久的长刀。
难道就不能去搏一搏这先天之气吗?
陈执安思绪及此,忽然心生豪气。
「差点忘了我方才已经璞玉圆满。」
他踏步前行,心中忽然升腾起浓浓的战意。
「修行之道,不在于闭门造车,不与群杰相会,我怎知我究竟有几斤几两?」
「今日,恰好有天大的机会。
大虞六姓,玄门弟子,包括那上了雏虎碑的司侯圭,我都可以一刀挑之,自这些大姓子弟身上,看一看我长刀究竟利否!」
陈执安心中有了念头,便朝着北城而去。
那两座雕像不远处,望星宫以及诸多楼阁皆能见之处的草场中,以葳蕤树木分割出了诸多场地。
以境界划分,第一人步入其中,便要守擂!
第二人入了草场,若能败第一人,败者离场,胜者继续守擂。
每一处草场中,皆有两位境界更高的修行者护持丶记录,最终优胜者由北城望星宫中第五层的诸多虞奉大学士,根据参加比较的人物表现来决定。
陈执安来了北城,那高楼上依然有人莺歌燕舞,依然有人欢声笑语。
丝竹之音袅袅而起,琴瑟和鸣,如若潺潺流水。
宾客们身着华服,仪态万千,公子小姐们风度翩翩,衣袂飘飘,腰间玉佩碰撞,尽是奢华之音,舞女们舞姿轻盈曼妙,似乎是在云端漫步。
而无数大人们也在此刻身居高处,低头俯视着整座悬天京,也俯视着那几处草场。
就比如第十六层的宾客台上,楚牧野盘膝而坐,坐在他对面的是当朝督察院左都御史赵崇之。
这位朝廷手掌大权的正二品大员正在饮酒,脸上笑意重重,说话声音颇为轻柔,看起来倒像是一位柔和的人。
可柔和之人,又如何能坐上督察院左都御史的高位?
此时他轻轻点头,笑道:「是叫什麽来着……陈执安?他倒确实有几分本事,即便西蓬莱的齐天冲不过尔尔,可他不过神蕴境界,却能够从他手中逃出生天,也算不凡。」
「可是……宋相与你若是想让他执印,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他一身传承并无出奇之处,根骨天赋确实值得称道,可我大虞年少俊杰中能人无数,天才无数。
陈执安能够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我看未必。」
赵崇之似乎喝的有些醉了,不理会宴会中诸多大臣,轻声与楚牧野说话。
楚牧野深吸一口气,心中却在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