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他耳朵却动了动忽然听到了些什麽。
陈执安听到有女子在哭泣,听到有疲惫的人声在温和的安抚。
然后……陈执安还不曾反应过来,便是利刃入肉之声,鲜血喷涌。
那女子哭的也就越大声了,从啜泣变作哽咽,又变为嚎啕大哭。
陈执安站起身来,走出院子,走过佛桑街街口,就在通往皇宫的天阳大街上看到惊奇的一幕。
他看到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浑身是血,正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而这女子身旁,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手中握剑,喉管已经断去,正在不断喷涌出鲜血。
远处的众人已经纷纷围拢涌来。
正在看花灯的几位门房也从拐角处探过头来,看向这里。
紧接着,把守天阳大街街口的数十位兵甲自远处奔行而来。
这些兵甲人还未到,就已经高声呵斥围拢过来的百姓们。
「滚开!」
「散去,莫要聚众!」
「滚!」
刚刚聚拢过来的百姓们看到这些军伍,顿时一哄而散,只留下那十八九岁的女子,正抱着尸体恸哭。
这女子眼中充满了绝望,又见远处军伍前来,猛然从长袖中拿出一沓纸来,抛向天空,继而想要拿起那已死去的男人手中的短剑。
陈执安正要做些什麽。
就又见那女子即便用力去掰,也掰不开尸体的手,拿不出尸体手中的短剑。
于是她试着举起死去男人的臂膀,以尸体的手为剑柄。
陈执安随意踢出一枚落叶,刀意勃发,那落叶叶身打在那尸体的手臂上,手臂一震。
那少女本就觉得吃力,如今又有了外力,顿时支撑不住,任凭那手臂脱手,压在她身上。
少女身体倾倒,无力的望着天空。
即便是死,她也死不掉了。
此时那些兵甲已然赶到,其中一位单手抓起尸体,便如同抓过一只死猫。
又有几位,正在收集漫天飘落的草纸。
另外一人随意拽起那女子,高声呵问几句,又对身旁人说道:「通知府衙前来拿人。」
陈执安想了想,迈步前去,从地上捡起一张草纸来。
远处一位兵甲看到陈执安拿了草纸,正要高声喝止,又见陈执安转过身去,走向皇城佛桑街。
见了佛桑街上的门房远远朝着陈执安行礼,这才止住脚步,转身而去。
陈执安手中拿了草纸,踏入院中,就此打开。
却见那草纸之上,以血成书,写了寥寥数十字。
可光是这数十字,似乎也用了极多的鲜血。
每写几字,血迹逐渐暗淡,然后又添新血,可谓是字字饮血。
陈执安仔细读过,又皱了皱眉,落在最后一行文字上。
「云将无辜,望圣人开恩。
林虎卑贱,愿以死求皇城中的大人们张目。」
「云将?」
陈执安摇了摇头,有些佩服这位林虎的刚烈。
他在这皇城前自决,一剑割喉,全然未曾犹豫。
甚至那位十七八岁的女子似乎苦苦哀求,终究也不曾退却,如愿以偿死在了那一条正街上。
数十张纸洒落,落于人来人往之地,必然有寻常的百姓捡到。
那些兵甲来的稍晚了些,只怕无法收来全部。
明日,也许这件事情便会就此传开,由那些寻常百姓口口相传。
「只是,这纸上的事情,可是真的?」
陈执安仔细思索,无论是那位名叫林虎的男子,又或者那位十七八岁的女子,看起来衣衫普通,二人面色仓惶,看起来又风尘仆仆,应当是在这坐朝节当日敢来悬天京。
特意赶来,又愿意持剑赴死。
这件事情……应当确实有几分是真。
「云停……」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