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才抬起头来,将那一幅字递给端阙王爷。
「王爷与我说话,时至如今,都只说半句。」
陈执安道:「我至今尚且不知,那位云停将军,究竟是否杀了林家关四百馀户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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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不知这位云停将军,究竟是否无辜。
王爷模棱两可不与我明说,我又该如何明志?」
端阙王爷似乎未曾想到陈执安有此一问,他想了想,最终颔首说道:「云停乃是军伍出身,军纪严明,案卷中只说他喝了太多仙人醉,酒醉妄为。
可是秦大都御却与我说……那云将军却从不喝酒。」
陈执安声音变得深沉许多:「既然如此,端阙王爷也是信这云将军无辜,那麽……当今圣人信吗?」
端阙王爷听到陈执安这般询问,眉头不由略微皱起。
陈执安并没有问的再深一些,只是行礼告退而去。
端阙王爷看着陈执安的背影,竟有些觉得这陈执安似乎与刚来时,更不同了些。
陈执安走出王府,走过九官街口,却看到远处两匹马上,魏灵玉丶卢生玄各自骑在马上,正远远看着他。
卢生玄身后长剑忽然轻鸣,尚且未曾出鞘,便有一道剑意直直朝着陈执安压迫而至。
与此同时,陈执安耳畔传来一道声音。
「所见之物不一定为真,仅仅是见了一场戏而已,便要写信惊动王爷……陈执安,你不适合担任执印,你不知这天下的事有真有假,更不知天下的事对错并非眼见为真。
你身在悬天京中,一身天赋不凡,切莫以立场论对错,论真假。」
那剑意如同微风,却锁住陈执安上下左右四方,强烈的真元也如一缕缕风波,精细到了极致。
陈执安站在原地,却发现自己稍有动作,就要被这剑意割伤。
远处魏灵玉脸上展露笑容,她手握缰绳,身躯前倾,笑道:「庶族丶寒门,还有如同你这样的白身,得了些声名,总喜欢插手一些与你无关的事。
真假对错暂且不论,陈执安……那云停将军确确实实砍下了林家关不少如你这般百姓的头颅。
道义律法都要让云停死,两条贱命,几张草纸,可不值得你专程走上一遭端阙王爷府。」
陈执安站在原处。
远处阳光洒落,洒在魏灵玉丶卢生玄二人的身后,他们本就骑着马,身在高处,再配上这等光辉,将他们衬得真有如【天公】一般。
他似乎无法动弹。
魏灵玉脸上的笑容越发浓了,正要再说些什麽。
却忽然见陈执安弹指,他左手食指上一道光辉闪过,紧接着一道浓郁的刀意弥漫出来,伴随着一道炽热的雷光横扫。
以指带刀。
四更引刀法!
天鼓神通!
汹涌的刀意伴随着雷光弥漫,须臾之间就已经斩碎他身躯周遭的剑意。
魏灵玉脸上的笑容一止。
卢生玄皱起眉头。
陈执安朝前踏出几步,道:「我见了他人生死,不过只是寄出一封信,尚且未曾多做什麽,你二人就要再此拦我。
我如今不过区区一个宫廷画师,想来你们不会觉得我会在这桩案子里起到什麽作用,之所以拦我无非是想要以那封信为藉口,教训我一番罢了。」
「我说的对吗?玉下郡主?」
陈执安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出一些笑容:「只是方才卢公子那番话却让我心中生出好奇来。」
「比如一位少年得志的将军,真会因为饮酒酒醉,便跑去山上杀人,甚至杀去四百馀户,一千多口百姓?」
「天下人都说秦大都御正直如天上烈日,燃去北地不平!云停将军犯了事,却还要去北地秦大都御执掌之地,是去送死?」
「有人千里迢迢前来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