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竹君脸上露出些笑容来,远远朝着那马上的人物行礼。
陈执安也认出此人,此人便是坐朝节时,刀剑台上刀剑比较的考官。
他名叫傅有鳞,祖父正是当朝柱天大将军。
傅有鳞骑马而至,眼神中带着一些冷然,左右四顾,既看向魏灵玉,又看向那酒楼上的二人。
「卢海汇,你与这几个先天境界的小辈混在一处,甚至酝酿杀机,怎麽……你想要在这北城门口杀人?」
傅有鳞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期盼着那卢海汇出手。
卢海汇身上的气魄顿时消散,拂袖之间走下酒楼。
谢宥脸上露出笑容,远远朝着傅有鳞行礼,也一同与那卢海汇而去。
「郡主?」傅有鳞骑在马上,弯下腰来,又对站在高处的玉下郡主行礼。
可当他直起身子,却又冷声说道:「不送了。」
郡主冷眼看着傅有鳞,直至过了好几息时间,那悬浮在空中的长鞭骤然落下,落在她手中。
她收剑归鞘,一语不发,就此而去。
郑玄泽和陈执安也朝着那傅有鳞行礼。
傅有鳞骑马而至,看了一眼几人,又看向陈执安,询问道:「你知道我来了?」
陈执安摇头:「傅将军一身敛元功法颇为不凡,若非我眼见将军前来,恐怕就算将军走到我十丈之地,我也无法轻易察觉。」
「那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傅有鳞笑着说道:「方才那卢海汇丶魏灵玉已经对你动了杀机,若是我不曾现身,他们只怕就要强杀你了。
那卢海汇在上原卢氏雏虎碑上的年轻一辈中,位列第一,乃是真正的人物,一身修为已达玉阙。
他如果想要杀你,你又该如何?」
陈执安坦然回答道:「卢海汇乃是玉阙修士,他若是要来杀我,两位将军如何,只怕我也无暇顾及,只能逃了。」
郑玄泽和陆竹君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些笑容来。
傅有鳞脸上同样带笑,却说道:「只怕卢海汇要杀你,以你如今的修为,是万万跑不脱的。」
陈执安只是笑着,并不回答。
他早就知道卢海汇在酒楼上,却仍然出刀,并非是莽撞,并非是在搏命,也不是在赌卢海汇丶谢宥不会对他出手。
而是因为他还有一张。
一品品级的灵宝叶月舟,早已经被他紧握于手,但还有丝毫元气流动,他便不会犹豫分毫,驾驭这一品灵宝离去。
这些日子以来,叶月舟中的灵纹陈执安早已全然记下,无比熟悉。
对于叶月舟的珍贵之处,陈执安也早已知晓。
再加上他已经踏入先天境界,若是全力催动,不计真元损耗,神蕴受损,叶月舟的飞行速度根本难以衡量。
想要在卢海汇手中逃出生天,应当也并非什麽难事。
郑玄泽丶陆竹君却以为陈执安仗义出手,不曾计较太多。
这二位军中汉子,最敬佩的便是这样的人物。
于是郑玄泽由衷向陈执安行礼,道:「郑玄泽此番谢过陈兄弟,等我伤势好了,往后必有回报。」
陆竹君则更加粗犷一些,左右看了看,见酒肆中有酒坛零落,他便随意拿起几坛酒来递给众人。
「没想到这悬天京中,并非全他娘的都是软蛋,也有些硬气的人物,陈兄弟,来,喝酒!」
他当先揭下酒封,大口饮酒。
傅将军也下得马来,四人索性就坐在这酒肆中喝酒。
城门口的争斗结束了,许多百姓归来,见这般狼藉,有人想要大哭,却又畏惧于喝酒的四人,只能够小声啜泣。
郑玄泽喝了一口酒,又拿出一个钱袋来拍了拍陆竹君,陆竹君同样如是。
陈执安有些惊奇的看着两人。
「因我们惹了乱子,总归是要给这些讨生活的人一些交代的,否则难免要受傅大将军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