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明白云停带领的那二十几号人马,为何胆敢杀上枯牢山,为何胆敢砍了卢慈宽的人头。
他低头思索。
郑玄泽却越发醉了,摇头晃脑:“死有什么好怕的,我郑玄泽乃是孤家寡人,上下十五口皆死于一场离人打草谷,就只有我活了下来。
若不是为了多杀几个北国蛮子,我早就想死了。
陆竹君,这样的天下,这样的世道,其实并无什么好活的,你若是在这场争斗中死了,等我养好了伤,我来为你与云停将军报仇。
大虞六姓难道就不会死吗?那卢慈宽不也被云停砍了头吗?剑刃落在他们脖颈,他们就会知道,他们也会死。”
陈执安眼神微动,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陆竹君:“陆将军,我可否看一看那峦岫长剑?”
“有何不可?”陆竹君说道:“不论我赢还是输,这把剑终究要送进宫去,送给宫里的东西,不能因为比斗输了就拿回去。
既然是宫里的东西,陈兄弟就尽管过一过眼瘾。”
陆竹君探手间,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长剑。
这把长剑约莫三尺六寸,剑柄暗沉,如若深山古木。
剑鞘漆黑,又隐隐刻着蜿蜒的纹路,便如同山川的脉络,又好像是古老的符文,神秘非常。
当陈执安落目于这峦岫长剑,一股凛冽的山川厚重之气向他扑面而来。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
这一把长剑似乎有灵,似乎是正在审视于他。
陈执安自陆竹君手中接过峦岫。
当长剑入手,陈执安那极为粗壮的十二道神蕴猛然一颤,分明感知到那宝剑中,有许多道同样凛冽的剑气正在酝酿。
这剑气厚重如同山岳,那山川之上云气缭绕,又有溪流潺潺,无数变化下,许多剑气正在其中隐隐跳动。
陈执安深吸一口气。
仅仅只是握住这剑鞘,陈执安都知道这把长剑的珍贵与不凡。
传世名兵!
比起十万锻的宝剑,还要珍贵太多。
即便是玉阙巅峰,将要踏入造化的修士中,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物,才能拥有一把传世名兵!
而绝大部分传世名兵,都掌驭于造化修士之手。
至于这柄峦岫长剑,乃是铄古碑上剑器行第二十四,是真真正正的传世名兵,天下少有。
如此宝剑,今时今日却被陈执安握在手中。
陈执安心中甚至升起一股强烈的悸动。
他想要拔出这把长剑,看一看剑锋如何。
于是他左手持剑,右手落在剑柄上。
喝酒的陆竹君却连忙咽下这口酒,抬手说道:“陈兄弟,可莫要随意拔剑。
名剑有灵,对于剑修以外的人物颇有排斥,若是你强行拔剑只怕会引峦岫发怒,恐伤了你。”
郑玄泽听到陆竹君的话,也匆匆说道:“莫说是剑修以外的人物,即便是剑修,也并非所有修剑之人都可以拔出这把宝剑。
陈兄弟万勿小心,看一看这宝剑便是,可莫要拔剑。”
二人相劝,陈执安的右手却依然牢牢握住这长剑剑柄。
当他真元注入其中,白玉京中青山楼忽然闪过光辉,一道玄妙的伟力,透过的真元落入峦岫长剑中。
名剑峦岫。】
陈执安面色一怔。
这一次青山楼回馈过来的信息,竟然只有区区四句。
可陈执安立马便明白过来,峦岫长剑太过珍贵,自有不凡之处。白玉京直接与他的修为挂钩。
以他如今的实力而言,青山楼只怕还无法洞察传世名兵级别的宝剑。
于是他也并不纠结,手握宝剑,闭目思索了几息时间。
郑玄泽、陆竹君即便已经酒醉,此时见陈执安手握剑柄,更加有些担忧起来。
传世名兵威能暴烈,陈执安若是执意拔剑,峦岫发怒,只怕陈执安最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