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乾元极,能够出一位伏长生、王曌……又或者出一个如那游侠儿一般的人物,分润雏虎碑上的机缘,统领、鞭策我大虞年轻一辈,也不至于让我如此伤神。”
昭伏皇话语至此,又长长叹息一声。
“刚才我所提及的这些天骄,留在雏虎碑上,争夺雏虎碑上的机缘。
等他们夺得机缘,便突破玄府,再入骑鲸碑,夺得骑鲸机缘……不知比我大虞儿郎,要强上多少。”
他由衷感叹,到了最后又感慨的看了一眼闻人织弦。
如闻人织弦这般二十余岁便踏入造化境界的人物,天下少有。
大虞的气运似乎在这一代魁星之后,已然用尽了,竟无以为雏虎碑上前二十的人物。
泱泱大虞,确实青黄不接了。
“那龙潭中的吴道……尚且年轻,却不知是否能够博一个雏虎碑上二十行。”国师忽而一笑,对宋洗渠说道:“那吴道乃是宋相带来悬天京,所有人都以为悬天京出了一位真正的天骄,他却又去了龙潭,至今未归。
宋相,你若能寻来吴道,也许这执印之位,也就不需这般令我们为难。”
宋洗渠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未曾应答国师。
安国公却笑了笑,露出鲜红的舌头来。
“我觉得那陈执安……更有潜力。”
闻人织弦似乎感知到什么,她侧头看向安国公。
却见安国公眼中仿佛孕育着两道漩涡,漩涡流转,似乎要吞噬一切。
——
陈四甲在蟠螭台上的比斗中,杀了上原卢氏的嫡脉卢生玄。
这消息便如同一场惊雷,传遍悬天京,甚至在极短的时间里传遍了天下。
不知有多少人,在看那上原卢氏的反应。
悬天京中就好像在酝酿一场风暴。
风暴中夹杂着凄风苦雨,不知要落在何人身上。
八月已来,陈执安在佛桑街上的宅子正在修缮。
商秋公主接连送来两封书信,又亲自指派京尹府中最好的匠人,倒是让陈执安节省了许多时间。
商秋公主向来热心,再加上陈执安坐朝节比较中,既为她出了气,又为她赢得了许多彩头,让商秋公主一个多月以来,都觉得神清气爽。
所以这等动一动嘴皮子,一些银两的事情,帮上一帮,又有何妨?
再说……陈执安现在是悬天京中炙手可热的明星。
诗画双绝不说,如今还要加上一个刀剑双绝,无论是文人也好,修行之辈也罢,对于这来自苏南府的平凡少年,大感兴趣。
短短两日之间,各种小道消息在这悬天京中横飞。
云州李家无意间又成了笑柄。
毕竟这事太有戏剧性。
——据说云州李家上一任家主,要将李家小姐许配给陈四甲的父亲,已然做出了承诺。
可上一任家主病逝之后,如今的户部尚书李铸秋却又反悔了,不顾已有身孕的女儿,棒打鸳鸯,硬生生将陈四甲的父亲赶出了悬天京。
时隔十八年。
昔日的腹中子又回了悬天京。
随之而来的,是满腹诗才,是绝伦的修行天赋……
甚至有人传出,这李家还不让他们母子相见,陈四甲两度去见母亲,都只能够仰仗皇家的威势。这实在匪夷所思。
家有麒麟子而不知,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
于是,云州李家、尚书之府、将军之门就成了无数寻常百姓,无数世家大府茶余饭后的谈资。
本来恰好休沐的李伯都都不得不赶回军伍。
李铸秋也只能够悄悄换一架马车,避免街道上无数奇怪的目光。
李扶疏的伤势好了大半。
可他如今却极少出门。
司侯圭同样如是。
原因他们各自知晓。
陈执安曾经给李扶疏写过一封信,说要砍下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