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宗的几位在外游历的真人皱眉心惊,匆匆回了山门去做禀告,只以为两派又要行一次卫道灭魔的举止,牵头八派,同六宗斗过一场,皆是警惕戒备。
最后这赌斗。
终是玉宸派以二胜一负赢了赤明派,得了那座流火宏化洞天的所有权……
不过流火宏化洞天虽然是洞天之流,但将它辟出的火霞老祖毕竟只是个旁门纯阳,神通法力到底有限,比不得正统仙道的纯阳真君之辈。
在洞天品秩之中,流火宏化洞天远远称不得是上等洞天,连距中等洞天,亦是相隔甚远。
只能算是下等洞天,勉强可堪一用罢了。
而迄今为止,距火霞老祖被无量光天的哈哈僧掷日压杀,已是过了足有万载。
在这万载之中,流火宏化洞天因无人居中主持,在虚空宇宙间颠沛流离,受尽了内外五炁消磨,最后更因扛捱不过阳九百六的灾劫,要被打落进入胥都天,回归原先旧址。
就连从玄穹中沉坠到地表,自洞天降格为福地,亦是命中注定,再无可挽回。
似是此般。
流火宏化洞天本就不高的价值,就更是大打折扣……
而玉宸派的那位上真之所以行赌斗邀战之事,不过是闲极无聊下的施为罢了,要说他真有如何重视这彩头,倒也实是未必。
因而在玉宸胜了赤明之后。
那位上真便也大方将流火宏化洞天赐下了四大下院,任由四位监院去做施为,不再多管。
不过流火宏化洞天虽对那些上真大德们而言,无足轻重,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暇取乐罢。
但于陈珩而言。
却实是一桩难得的大机缘、大造化!
自修道以来,他便一直为强敌所逼,所最欠缺的,便是修道时日。
至于洞天之流,却是在宇宙之中,又自成一方内景小天地。
无论是何种品秩的洞天,皆有调节光阴流速之能。
便连流火宏化洞天这等,亦并不例外!
而陈珩本就持有金蝉,可进入到“一真法界”内,“现世一天,法界十日”——
若是能够进入到洞天之中去做修行,再辅以“一真法界”的功用。
这两两相合之下——
念及至此时
陈珩微有些失神,难免心潮起伏。
“不过……”
很快。
他缓缓垂了眼帘,遮了眸光,道“上师先前说,我因比斗而扬名四院,这去流火宏化洞天的人选中,应是我的一席之地。”
“但那也并非是件好事。”沈爰支语气平淡。
“因为世族?”
陈珩沉声开口。
沈爰支微微颔首,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在白石峰上虽是一战扬名,但只怕也是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入得洞天中,无人管束,只怕稍一倏忽,那方地界便成了你的葬身之所。”
……
据下院的法规条目所定。
众入室弟子若是未据得十大弟子的席位,不能拜入玉宸上宗。
但其修为却已是修至金丹境界,或已岁满天年,寿至百二。
那么。
便不能再继续留于下院中修行,唯有两条去处可寻……
其一,便是被上宗的十方殿分配职责。
或去东域各大的道脉任职,或留于下院,担任大执事,这还尚且是美差一件,被无数入室弟子抢破了头。
但若是讨不来人情照顾,或是在平素在下院中表现不佳,便是被分去一些地陆、界空之中,创立道统,宣扬玉宸派的教化,亦不乏可能。
这名义上虽是教化下界众生,但实则,却也与流放无异了。
离了胥都这处十六座大天的其一。
日后修为再想有所精进,除非是能得到罕世的造化,才有勉强有一二可能……
而若是不愿服从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