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峰头,不战而走。
而他这一退,令得不少四院弟子都是惊异,心下凛然。
司马显乃是下院的老牌炼师了,非仅天资厉害,又更出身于十二世族中的堂庭司马氏,得天独厚,远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但以他的能耐和手段,居然都仅在三言两语间,便被陈珩给迫退,不战而走。
这一幕说来着实荒唐。
却又是亲眼目睹。
难免叫人心头一沉,警惕之意大生……
而此时。
在落回峰头之后。
司马显对着自家兄长暗暗一摇头,叹了口气,传音道
“是我想得差了,勿要去斗,让他们去损气力罢,兄长养精蓄锐,争后面的席位便是了!
面子总是自己争来的,为了一时意气而折损前程,总归不值当!”
矮小童子模样的司马坦闻得这话,脑中思忖片刻后,微微颔首,倒也是从善如流,同样传音一句,应了下来。
而在陈珩眸光扫来的时候。
司马坦主动后退一步,打了个稽首致意,其意不言而喻。
这一幕叫齐云山上的世族中人看在眼中,都是暗暗一惊。
而谢容昭和刘戌更是皱眉。
前者面上颇有些被卷入旋涡当中的无奈,不禁摇头。
后者则眸光狠厉,将司马坦和谢容昭此刻的神情看在眼中,当众冷哼一声,甚是不屑,眼底隐有凶光闪动。
方才陈珩对着齐云山上的这些世族弟子叫阵。
他们和司马坦作为还未上场,又是场中地位最高者,自首当其冲。
但而今司马坦避战不前,主动露怯,却是将压力瞬得移到了他们两位头上来。
本就是不得不战之局势。
这一下。
更是无法不出手了。
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谢容昭素手一扬,化一道迷离星烟飞起,落在虚天之上。
她妙目一瞥陈珩,笑道
“陈师弟不愧为龙宫那场法会的紫府魁首,便是修成洞玄境界,也依是锐意十足。
不过,若是放手一搏,难免多了杀伐之气,我只怕也并非是师弟敌手,我有个雅斗之法,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这话倒是并不在意什么身份体面,有主动缓和双方气氛的意思。
陈珩闻言眸光微微一动。
这时,作为此届大比裁正的邹长老忽心下一笑,以秘法同陈珩暗中传音几句,说了些言语出来。
不过转睫间的功夫。
脑中那道苍老声音便是消去。
邹长老依端坐云中,气度森然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未发生。
而听完一席话后,陈珩也是心下清楚,眸光隐约闪过一丝思量。
因心中选择了站队宗派一方,他也自是对下院局势,多少有些了解。
近些年来,玉宸派在对世族的处置上面,从来不是一昧打压,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他们都定为一类。
而是以堂皇大势来凌逼,从中分化、拉拢,引起他们的对立,扶植心向宗派的恭顺一脉,让他们去同主脉打对台。
例如这谢容昭。
据邹长老方才的传音言语。
陈珩也是得悉,她虽是长右谢氏的族人。
但她所在的这一脉,与谢氏族主和谢应元之间,却从不算亲近,屡屡意见相左。
在谢容昭背后的几位谢氏家老,虽还未如乔蕤祖父乔鼎一般,完全投向了宗派一方,同族中主脉彻底割席。
但也是半推半就的模样,只差最后一把推力了。
而方才邹长老的传音,也是同陈珩道出了这一桩隐秘。
虽是此老并未明说,想必但那话里意思,也无非是让陈珩多少卖上些颜面,勿要让谢容昭和她身后的几位谢氏家老太过难堪。
邹长老传音时候言辞倒甚为温和,对他叫阵世族的举措,更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