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的确颇有些不可思议,让人费解……
“只为区区一方隅阳国,两宗便要起争端,这是否太过了?”
在脑中思忖一阵后。
晋善信终是不敢担上此等重责,苦笑一声,言道
“老师,不然还是撤去了罢,左右——”
“争端?这算得上是什么争端,不过小打小闹罢了!
玉宸的那位仉泰初显是欲借此机会,敲打一下边域宗派,叫他们知晓玉宸威严,但另一层意思,却还是欲磨砺一下众弟子和底下的道脉。
恰我宗的几位上真,也正有此意。”
陶瑱笑了一声,打断晋善信,道
“既两方都隐隐有这个意思,那不过是以你家的隅阳国来做个由头,看看各自的成色,你又惊慌什么?这与你何干!”
晋善信闻言瞳孔微缩,若有所悟。
而不待他想个明白。
陶瑱微微一捋长须,又是开口言道
“我真身已是亲自出马,不日便要抵得隅阳境内了。
届时还会有几个真正的怙照弟子前来,其中更有那个声名不小的顾漪,徒儿你可提先做些准备。
其他也就罢,若能交好顾漪,对于你之后拜入上宗,却也是存有大好处的。”
“顾漪?”
晋善信讶然道
“那个仅在瘟癀宗阴无忌之下的顾漪?她怎会来此?”
“这老夫便也不知,是她自告奋勇,应为静极思动罢了。”
陶瑱摇头,旋即同晋善信又叮嘱几句后。
室中便又有一道华光冲天而起,若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待得光华敛去时候,供桌上的那尊玉像已是又一动不动,显然陶瑱已是将神意收回,此物也随之失了灵性。
“两宗的无数道脉,不仅是洞玄境界的炼师,更连金丹真人都牵扯其中。
如此之大的阵仗,都还仅是欲磨砺一二众弟子和道脉,看看成色?”
走出观门后,望着一派云天浅碧之景,晋善信倒也的确是心绪复杂,不知该说何是好。
他请动三方道脉出力,本意不过是让自家老父晋德在寿尽坐化前,一了心愿。
至于打下了隅阳国,能否真正占有此地,晋善信心中也是无十足把握。
若事有不谐,大不了抽身而去便罢,他也不敢执意顽抗。
不过仅为区区弹丸小国。
玉宸竟是遣了声名赫赫的于世通出马。
怙照这一方为了应对,也是要由他老师陶瑱真人亲自坐镇隅阳。
这等大阵仗。
倒着实出乎晋善信的意料了……
“早知如何,我便不该来攻隅阳,老师虽说这不过是小打小闹,但这期间难免会有死伤。
若是算在了我头上,也终归是个小麻烦……”
晋善信此时心下微觉无奈,但木已成舟,纵再多想也是无益。
他心下叹了口气,将袖一挥,便也下了云头,往林立的宫阙遁去。
……
而三日后。
子明山,玉景飞宫。
空中辉光乱闪,似千百银蛇往来不绝,还伴有种种轰鸣轰隆之音,声势浩大。
在这等狂猛攻势之下,浊煞鬼贼连天法已是被破去了八成之多,距离崩毁,也不过仅差一线罢了。
而此时在玉景飞宫的主殿内,陈珩等也不关注外间之事,只是看着一个唤作段处厚的金丹真人自被传唤进来后,便手拿舆图,在殿内小心出言。
直待得段处厚一席话毕,恭敬束手侍立在侧时候。
主位上的于世通才缓缓睁了双目,对着诸修言道
“段真人是六丁观的人,所在的叶国,距隅阳国相隔着一座子明山,多多少少,也算得上熟知地理了。
他方才所言的情形,不知诸位师弟又有何高见?”
王森沉吟无语。
邓云籍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