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车工是轻体力劳动者,定量是29斤到39斤,新人去了只给你定个30斤的量。”
“施工队是重体力劳动者,定量最高能到49斤,要是评上特殊重体力劳动者,那定量比他们几个的爹还高,能到60斤!”
粮食是刘家的死穴。
刘二乙没话说了。
钱进看的佩服。
真能画饼哎,怎么哪个年代的领导都一样啊。
不过这货生活在海滨市可惜了,就凭这唱念做打的口活,搁京城去天桥能卖票。
张红波露出笑容:“要我说组织上的安排挺好的,你刚从广阔天地炼红心回来,这炼完红心不得接着炼钢筋?”
他又看房子:“给你提个醒,十月份要清查空挂户口。”
“你要是在海滨市没有户口,这房子街道可就得收回去了。”
钱进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意味,便露出冷笑:“这就是第二件事?”
张主任摇头:“不是,第二件事是小事。”
“昨晚街道的巡逻员说,你家开灯开了一晚上?怎么回事,领袖说过,浪费可是极大的犯罪!”
钱进昨晚没睡觉,反复研究日记,自然没关灯。
他没想到街道居委会还管这个。
不过张红波没有纠缠这件事,继续说:
“明天礼拜天街道不上班,礼拜一早上八点,带着户口迁移证过来。”
他戴上手表往外走,严肃的留下最后两句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街道上可不少人家盯着这房子,你们楼里就有人三番五次去要房!”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204的杜刀嘴。
他送张红波出门的时候,杜刀嘴还出来问:“张主任哎,这房子……”
“是街道的。”张红波头也不回的离开。
杜刀嘴冷哼:“还得闹!”
房门关上,房间变得宁静。
小区里传来邮递员的车铃声。
隔壁无线电里断断续续响着《沙家浜》。
楼道里飘起了饭香味。
钱进陷入沉思。
这房子还真是个问题。
其实他家本来不住这片老旧破楼的,而是住工人新村,那边条件好,做到了自来水入户,家家户户有厕所。
但他的父亲钱忠国分到工人新村住了没两年便办了病退,厂子里不少人对此有意见。
恰好钱忠国的徒弟白东风要结婚,他是厂子里的先进工作者,便协商老爷子跟自家换了住房。
一辈子要强的钱忠国受不了流言蜚语,考虑到徒弟的刚需,加上他生病是徒弟在身边照顾,由此答应了白家的换房请求,搬到了现在这座房子。
这事在日记本里有记载。
原主对此很有怨言,他认为这件事有蹊跷,是白家不择手段夺取了自家房子……
事情挺多,让人头大!
他考虑当务之急,问道:“大甲,你知不知道黑市里有没有卖或者换黄金的?”
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得看看那册子用途。
不管它是干什么的,反正应该跟他的穿越有关系。
钱进想试试能不能通过它再穿回27年。
对于他这种鸡条来说,这1977相比2027简直是炼狱。
“黄金?金条?”刘大甲挠挠头,“那是什么东西?我就以前在生产队时候听人说过,从来没见过。”
这个年代的黄金距离未成年们太遥远了。
钱进让他们继续吃饭,约了刘大甲明天去黑市逛逛看。
饭菜一扫光。
刘家兄弟各自用碗舀了水刷洗起来。
钱进说:“去水房刷碗呀。”
刘三丙说:“没准备刷碗啊,我给牙缝里的大米浇浇水。”
说着他抬起碗,吨吨吨的把洗碗水全给喝掉了……
一点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