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纪队就是故意想找茬!反正,他看不惯咱们老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我就听到过他俩在办公室吵架,那阵仗……楼顶差点儿都被掀翻!眼见着,咱们老大如今跟他平起平坐了,他心里肯定更不痛快呗。”二队的警员周墨见了这场面,忍不住跟旁边的警员邢期添吐槽。
“想当初,路队之前在他手底下都没怕过他,现在……哎,看来以后,咱们市局有的是热闹了……”邢期添附和着喃喃。
“可,这清河港的事儿说到底,能赖得了咱们路队吗?是他不肯听咱们老大的判断,非要去机场围堵那帮绑匪,结果,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我都替咱们老大冤!……”
周墨义愤填膺,声音不由地就大了些,被会议桌对面,一队的警员陈儒瞪了一眼。
周墨和邢期添也不是好惹的,不忿地扬起脖子,一齐又把他给回瞪了回去。
沈局终于看不下去了,站起身:“纪严,你先跟我出来。”
纪严随沈局离开,临走前又狠狠剜了路晨曦一眼。
路晨曦端起面前桌上的青瓷茶杯吞了一大口茶,状似不经意地打纪严的方向一瞟,没什么表情,显得对纪严刚刚的那番话没多所谓似的。
等沈局和纪严出了会议室,关上门,张副局才朝路晨曦那边凑了过去,安抚道:“晨曦啊,这案子你没回来前,一直是由小纪在调查,临阵换帅,搁谁心里都得不痛快,他有脾气也正常。这次四一零行动,咱们一队二队必须紧密配合,不管私底下关系怎么样,一切都得以大局为重。明白吗?”
听到这儿,路晨曦笑了:“张副局!我和纪队那可是同门师兄弟!他还是我前领导!他就那率真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我能不知道吗!”路晨曦笑得愈发爽朗,又接着打趣,“再者,就算师兄对我要求严苛点,这不也是怕我太飘,有意对我加强历练嘛,我都知道的!这都不算事事儿!”
张副局本来还有些担心,被路晨曦三两句话又给逗笑了,“哈哈哈,你小子!”
路晨曦一脸笑嘻嘻,见沈局和纪严一时半会儿没回来,低声:“回来得急,出去放个水。”
张副局挥挥手,路晨曦起身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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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晨曦关上会议室的门之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干净了,他四下张望了一圈,轻声轻脚快步朝走廊远处走,终于,从一间空的资料室里隐隐约约听到了沈局和纪严争执的声音。
沈局:“……纪严,我知道,在清河港爆炸案这起案子上,你觉得你失了面子……”
“沈局!我并不是因为这个……”
纪严着急,刚想开口解释,沈局却抬手,示意听他说完。
沈局:“你之前的猜想,我考虑过了。爆炸案现场也已经让人做过了详细的调查。纪严,那些罹难者的死跟路晨曦没有关系……这是现场的痕检报告和罹难者的尸检报告,你看看吧。”
路晨曦听到他们俩之间的谈话,侧身,快速隐没在走廊的墙角,透过资料室后门上的玻璃窗,隐约瞄到了纪严接过沈局手中的报告资料袋,尔后,纪严带着惊讶和怀疑,一页页地快速翻看。
“排除他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纪严抬眼望向沈局。
沈局无奈,叹了口气:“纪严。路晨曦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刑警,自他入警队以来,大大小小的案件,他破了无数,给警队立下了不少卓著的功劳。他之所以会孤身出现在清河港,也是因为你当时一意孤行,不肯将警力派往清河港……他仅凭一人之力,能活着从清河港港口救下那六名人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你怎么还能指控,他是杀死那七位罹难者的凶手呢?”
纪严嘴唇发白地颤抖着,像是不甘,又像是委屈,眼底带着红血丝,反问:“沈局,当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