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手头的文件应该是比较棘手,导致那双俊逸的凌眉微微蹙着。
“……没事,你继续工作吧。”
从昨天到今天,聂南深就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但是好像到了现在她才察觉到那么点缥缈的真实感。
之前一直用学业的事情拖着没有去柏林,也不过是因为想着只要等到离婚就可以了,事后她也有足够的理由去向姑姑解释,可是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给姑姑解释她已经嫁给聂南深这件事实。
哎……算了,走一步是一步,过两天再打电话探探姑姑的口风好了。
言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选择性的将伤脑筋的事抛之脑后,然后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翻着杂志。
书房里除了他办公的书桌,后来又安置了一张供她平时学习用的桌子,聂南深偶尔的几个抬眸间,就能看到女人在沙发里低头翻着杂志的脸庞,眉目微皱像是在苦恼什么又像是在发呆,不说话的时候温雅恬静,正逢时的岁月静好。
薄唇浮出淡淡的弧度,俊脸被橙黄的灯光映得柔和。
不确定她是不是他该遇上的那个人,但至少这种感觉,很奇妙,很舒服。
……
莫斯科的十二月一如既往的寒冷刺骨。
风雪声击打在四周的棚栏上,外面一片白色,军营训练场内,一秘书模样的女人站在男人身旁毕恭毕敬的汇报,“纪爷,您上次没能扣下那批走私军火的事已经被上头知道了,这次事情恐怕没那么好忽悠过去。”
“人是我放走的。”
枪台前站着的男人是一张足够俊朗的亚洲面孔,手中速度极快的装着一把军式手枪,嘴里因叼着一支雪茄显得冷硬的嗓音模糊,“谁有意见,让他找我谈。”
二十秒,还是十秒?
从组装完成到抬手瞄准的动作一气呵成,紧接着一声巨响,五十米外的枪靶红心顷刻被命中。
大雪的天气,五十米差不多已经是能见度的极限,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开出如此准确的枪法,她不知道是这个男人对这所军营场地太熟悉,还是对他手中的枪械太了如指掌,哪怕是在军队呆了多年的她,也依旧被那道枪声响起时男人身上的杀气骇住。
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身旁已经多了一道身影,标准的本土俄语,“纪爷,聂小姐在外面等你,”卢卡看了一眼五十米外的枪靶,咽了下口水,“要让她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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