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珩从别墅内出来的时候宋秘书的车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高跟鞋踩在装修别致的鹅卵石小道上,男人低冷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我废了这么大力把关总找回来,不是为了让她跟我离婚的。”
关珩的步伐一下顿住,转过身来,看着长身如玉容貌英俊的男人似笑非笑,“聂总偷听我们姑侄二人的谈话?”
他理所当然,“这里是我家。”
这里是他家,当然不存在偷听一说。
关珩站直了身子,盯着男人从容倨傲的脸看了足足十几秒,才淡淡开口,“她要是想跟你离婚,聂南深,你拦不住。”
聂南深微眯起眸,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半晌薄唇勾起,清隽的五官浮现出薄凉的冷意,“言则关总这是,过河拆桥?”
女人不置可否,“如果聂总是真心待她,那么我自然不会反对,毕竟咱们两家也算世交,整个江城也找不到再像聂总这样出众的乘龙快婿。”
从某方面来说,言晏确实很多地方和她这个姑姑很像,聂南深直接忽略了后面的话,饶有兴致的反问,“你觉得我不是真心?”
关珩一眼就看出他眼里的不屑,“聂南深,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上前两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对话距离,语气俨然比之前沉了几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哦?”他眉梢微挑,刻意拉长了尾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角有浅薄的弧度,“那关总说说我打的什么算盘?”
“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揣着兜着,”关珩重新退了回去,“那份资料掌握着聂家的命脉,你放心,看着聂叔叔的份上我不会把东西交出去,不过……”她顿了顿,眸色冷然,“关家出事以后我谁也不信,所以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聂南深沉默了一会儿,才徐徐开腔,“关总还真是狠心,”笑意掩过眸底暗色,“我太太为了你可是敢一个人找上陆骁要人,为了区区一份资料,你就这么置她于不顾?”
她抬眸对上对方的视线,“自己手里有了保命符,才有与人讨价还价的资本,”微微的笑,“不是吗?”
聂南深不在意的笑,“是保你的命,还是她的命?”
“聂南深,别想用言晏来威胁我。”关珩微抬着下巴,端庄又强势,字字句句清晰的落在他耳里,“你把她当筹码,就不怕将来会后悔?”
聂南深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一颤,半晌,他才突然笑出了声,“那也得看,您这个侄女,在您心中的分量值不值得你用手中的资料来交换了。”
关珩就这样看着他,英俊的五官没有丝毫破绽,甚至连一丝该有的动容她都没有看到,她也笑了出来,充满讽刺,“看来言晏在聂总心上的分量,确实不值那一份资料。”
男人薄唇的弧度微微僵住。
空气中有片刻的寂静。
聂南深看着眼前从举止到谈吐都成熟稳重又胜券在握半步不肯退让的女人,薄唇缓缓抿成一条直线,眸底更是晦暗不见光亮。
格外安静的环境中,最后只有一句话轻飘飘的钻入耳膜,“聂总,当初轻而易举掌控在手心的,很可能是往后余生的再也求而不得。”
……
上了车,宋秘书忍不住往后面看了一眼,“关总,您真的不打算把小姐带走吗?”
关珩疲惫的靠在后座上,一双眉紧拧,像是没听见宋秘书的问题。
见她没有回答,宋秘书又十分担忧的道,“依我看聂南深只是把小姐当做与您交易的筹码,如果您继续让小姐留下来……”
话还没说完,关珩已经闭上双眼,平淡的出声,“现在言晏呆在我身边,不会比跟着聂南深更安全。”
宋秘书一怔,“什么意思?”
“言晏为了我只身去找陆骁,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会因为我消失了就这么轻易放过言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