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余妈视线来回在几人身上转,一时竟不敢上前。
“不用,”秦思砚看着女人那温凉的眉目净是嘲弄,冷冷笑了一声,“看样子我要是再多呆一秒,关小姐就该给我扣上一个小三破坏家庭的罪名了。”
说完,她扯下肩头披着的薄毯,转身就要走。
聂南深再次重复,“上去。”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这个样子回去会感冒。”
言晏一直半垂着眸,没有说话,唇畔至始至终都挂着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秦思砚这才看向身旁的男人,抿了抿唇,又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女人,这次没有多说什么,压抑住心中的怒气抬脚跟着余妈上了二楼。
人一上去,楼下客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顷刻变得平和下来,寂静得仿佛还能听见雨水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她觉得我在无理取闹,”言晏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唇畔弧度似乎一刻都没有变过,“你也这么觉得吗?”
她在笑,“或者说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我可以听着。”
脸上挂着的浅淡的笑意看上去那么真心实意,半点不复之前的抉瑕摘衅咄咄逼人,聂南深看着那白净无暇温静柔婉的脸,却觉得莫名的扎眼。
“你刚才说的话,”聂南深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唇畔亦是染着笑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出不出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想跟我离婚?”
她不置可否得,“这两件事没有冲突。”
聂南深低低的笑了两声,听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就算是要离婚,你又何必要招惹她?”
女人脸上的笑意有一瞬的僵硬,心底一阵没由来的刺痛感。
好半天才似好笑的开口,仰头看着他,“怎么,看我招惹她,你心疼了?”
“我心不心疼,”聂南深抬手抚上了她的脸,指印浮现的地方有微红的痕迹,动作轻和带着不可察觉温柔,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亦匿着深不可探的晦暗和自嘲,“你会在乎?”
言晏垂着身侧的手指蓦地攥紧,男人那深沉直讳的目光几乎让她无处可避。
那绵长不绝的钝痛一寸寸包裹住心脏的地方,连呼吸都仿佛能扯出血迹。
她垂下眼眸,轻描淡写的笑,“确实不会。”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男人英俊的脸庞上还是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失落。
指尖来回抚摸着她的脸颊,好听的嗓音愈发的低沉,“所以,你大晚上这幅模样是要去哪儿?嗯?”
从她出来的一瞬他就注意到了,她的衣服已经换过,里面一件v领毛衣搭配咖色风衣,将她玲珑的身段包裹得严严实实,长发干净利落的垂到肩头,是要出门的装扮,还是这么晚的半夜。
言晏一直垂着眼,左臂上挎着最新款爱马仕限定,鞋子也是方便走路的平底休闲款,玄关的门铃着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余妈刚从楼上下来,听见门铃一响,连忙又跑去开门。
看着面前的男人,余妈一时愣住了。
“小姐。”
聂南深看着收好伞从门外走进来的宋秘书,眉心重重一压。
“离婚协议我已经找人拟好了就放在卧室,”言晏别过脸,顺势躲开了男人手指的触碰,淡淡的道,“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找人过来。”
聂南深看着她格外平静的侧脸,注意到了她的用词。
她会找人过来,而不是亲自过来。
一句话的时间,宋秘书已来到了他们面前。
言晏将手里的包抵给宋秘书,左手也搭上了他的手臂,没有去看男人的表情,“在你签字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会搬去姑姑的公寓住,你什么时候签好字了,我会再过来办剩下的手续。”
说完,聂南深看着她整个人就在宋秘书的搀扶下一步步毫无留恋的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