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神情已然有了不悦,“秦思砚找聂南深,你跟着去做什么?”
“妈,我这不也是担心南深哥吗?”樊榆坐在她身旁坐下,让佣人上了一副碗筷后才挽着女人的手撒娇,“再说了,我们两家好歹曾经也是合作伙伴,我去探病也说得过去……”
“那是以前。”
良黎看着自己女人那副天真的模样,语气一下子严厉了下来,“樊榆,现在是不是妈妈说的什么话你都不听了?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聂南深远一点,离聂家远一点!?”
樊榆被女人突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脾气也一下就上来了,“凭什么?”甩开女人的手,不满的抱怨道,“南深哥哥这么多年一直都很照顾我,我连关心一下都不可以吗?”
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才说了两句樊榆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但这次女人不为所动,半点没有心软的意思,“照顾?要不是看在秦思砚的面子上,你以为聂南深会搭理你?更何况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聂南深和关家……”
“行了。”
她越说越激动,直到男人清淡的嗓音突然将其打断。
良黎的话一下停在嘴边,扭头看向对面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的男人,眼中的隐忍的情绪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
“孩子还小,你凶她做什么?”樊天逸却只是掀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对一旁快要哭出来的樊榆道,“去洗完手再过来吃饭。”
语气淡漠,始终没什么波澜。
樊榆咬着唇,看了一眼樊天逸,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良黎,最后忿忿的哼了一声,“我不吃了。”
说完脸色一甩,直接上了楼。
直到餐厅内只剩下两人,良黎才看向面前若无其事的男人。
“还小?”她突然就笑了出来,“小榆都已经成年了,连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到底是分辨是非,”男人这才放下筷子,“还是因为这次聂南深救了关珩的事让你不快了?”
樊天逸抬头看着她,镜片下的双眼平静得像滩死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语气甚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冷意。
良黎瞳孔微微一缩,五官有过短暂的僵硬。
樊天逸看了眼她紧握筷子的手,面无表情的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你也知道她已经成年了,那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没什么语气的道,“不管怎么样大人的事都和孩子无关,你也没有剥夺她交朋友的权利。”
不知道是他态度的问题,还是这句话的原因,良黎只觉得可笑,一下就把筷子拍到了桌上。
“我剥夺?”
她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面前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觉得有些陌生的男人,眼底的讥讽就差没溢出来,“说得好听,樊天逸,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真正关心过我们的女儿了?”
丢下这一句话,她也没再看男人的脸色,转身就离开了餐厅。
………………
游艇的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发酵得愈发厉害。
有人说,是关家的关总关珩在道上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引来了杀生之祸。
也有人说,关珩一直与陆骁有利益往来,八成是分赃不均,两人争夺中出了意外。
更有人说,陆骁的死原本就不是一场意外,只不过有人暗中操作罢了。
总之众说纷纭,各执其词,什么猜测的都有,其中也不泛将暗夜墨道牵扯进来的阴谋论。
于是就有了关珩所在的医院每天被各路记者围堵的情况。
陆骁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关珩。
不论是最开始的关家破产,还是后来与樊家的争斗,关珩作为曾经的天之娇女,在没了关家之后仍屹立不倒的一直处于舆论的风暴中央,总有人期待看到她跌下神坛的那一刻。
人心都是这样。
不过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