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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 病入膏肓(2 / 2)

绪顷刻间像是被一记巨雷轰下,聂南深整个人狠狠地震住了。

恍惚间男人脸上闪过浓浓的震撼和一丝仿若受伤的情绪,但细了看,又只像是一场错觉。

空气中忽然就静了下来,如死寂般的沉默中只有男人逐渐艰难的呼吸。

分明只是入秋,车内温度却仿佛已经是降到了某个极点。

最终聂南深撤了回去,眉眼间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只淡淡的道,「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

言晏这才发现他们刚才停的已经是公寓楼下。

没再说什么,打开门下车。

光线昏暗的车厢,聂南深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打火机和一支烟来就要点燃,却又在火苗窜起的瞬间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然后将已经放到嘴里的香烟取了下来,没有扔掉,只是依旧捏在指尖。

「不是说我恨你么。」

车门关上的一瞬,男人沙哑低嘲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言晏回过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他整个人隐在车厢暗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隐约看见男人低头的轮廓,洗完澡没有打理的碎发自然垂下,挡住了半边情绪未明的眉眼。

手肘弯曲的半截靠在窗上,骨节分明的指尖还夹着那支未点燃的烟。

聂南深没有看她,于是言晏也看不清他的脸。

【你该不会真的对我余情未了吧?】

皱了皱眉,她忽然觉得自己能问出这个问题也蛮可笑的,「也是,」淡淡的笑,「爱一个把自己亲手送进监狱的人,如果不是有病的话就该是变态了。」

在言晏看不见的地方,男人俊美的五官再次僵了僵。

女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后在这寂静得连蝉鸣都没有的夜色里逐渐消失得彻底。

聂南深低着头,指尖来回把玩着那支始终没有点燃的烟,敛着的眸底色调如打翻了的墨砚般晦暗深沉,暗不见底。

余情未了?

唇边扯出晦涩难懂的弧度,可他对她的,从来不止余情。

变态?

呵。

原来还可以这么形容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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