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冰凉的金属车厢才能带给他一丝凉爽。
但不能持久,因为这一缕凉意很快就会被体温吞噬。
程路真的想脱掉衣服,拧一拧,想来都不用用力,保管汗水直流。
“热吗?”
程路身侧不远处坐着一个身材健硕男青年,转头问他。
他叫周思,住在煤渣胡同。
跟程路都王府井高中上学,但两人不在一个班,彼此间并不熟悉,只能说喊得出名字。
但下午,周思提醒他的行为,让程路心情有些微妙。
心想,周思他虽然长得丑,但起码人还不错啊。
程路打算跟他做个朋友,在部队里彼此有个照应。
“当然热啊。”“这么热怎么不脱衣服?不会是害羞吧?嘻嘻,羞姑娘……”
周思疑惑的问,紧接着调笑一句。
“去你妈的。”
程路有气无力的翻了翻白眼,他收回刚才的想法。
“哈哈,早点睡吧,挨过这两天就好了。”
周思安慰了句,随后闭上眼睛假眯起来。
在浑浊,发热的空气中,车厢渐渐安静。
不知不觉,程路胀痛头昏的脑袋也慢慢靠着车厢无力的耷拉下来。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领队打开了车厢的大门。
新鲜空气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涌了进来,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熬过第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就好过了。
等到程路等人抵达南疆河口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领队吹响集结的口号令,召集早已被折磨的疲惫不堪的众人下车列队。
这座河口火车站是滇越铁路滇段的起点站,在1910年3月31日,滇越铁路全线通车,成为重要的边境口岸车站。
在抗美援越战争中,河口火车站承担了重要的运输任务,仅在1964年到1965年两年的时间里,中越大桥上通过军车就达1.2万多车,运送部队18万人、军用物资23万吨。
但这几年,随着安南猴子统一境内,敌视这边,这座火车站就萧条了不少。
领队介绍完部队里的注意事项以及必要流程之后,就带着众人到这座军用火车站附近的营地安排住所。
等到明天,大家会乘坐军车转移到真正的新兵训练基地,接受为期一到两个月的基础训练。
从而让大家从普通的青年到勉强合格的战士,其他的训练则是在分配队伍后再开始训练学习。
军事化训练的过程非常苦,非常累。
程路好几次都坚持不下来,不过训练的教官平时虽然很严厉,但还是让他休息好再训练,反正时间和训练项目都要合格才行。
于是体弱的程路一直到第二个月,这一批新兵早就分配完了才完成训练,正式合格,成了最差劲的新兵之一。
而老同学周思则早已经被分配到其他地方去了,据说是一个炮兵连。
而……程路被分配到了一支驻扎在边境的步兵连队。
尖刀连。
一个有特殊番号的连队,下辖三个排,一个炊事班,一个通讯班,一共一百二十人。
但在这里,程路第一次意识到,新兵训练在这里,就像是小儿科一样,他连半程都坚持不下来。
而且……这里的老兵也不怎么和气,相反还瞧不起他。
觉得他是新兵里的吊车尾。
尤其是这个长得跟个瘦猴似的,三十多岁,名叫陈老二的中年农村男人。
还经常欺负,使唤他,比如买酒,买烟,洗臭袜子,被发现喝酒抽烟还让他背锅。
“你个小兔崽子,肯定就是那种吃不了下乡的苦,结果跑到部队里来,发现部队里的苦也吃不了的那种人,搞不好还会当逃兵。”
有一次训练,程路力竭。
陈老二当着许多人的面嘲笑起来,最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