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隐隐透出一点红褐色的血色,染在白色的帕子上,哪怕已经揉洗过了,依旧留有印子。不用旁人多说,他也知晓,这帕子出自何人之手。几年前,他还未与卫云岚成婚,刚与那活泼灵动,热情洋溢的人儿相识,就被她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吸引。不过月余,从相知到相熟再到相爱,已然密不可分。情到浓时,他对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她也为他,尝试自己不擅长之事,曾洗手作羹汤,也曾拿起针线,为他亲手绣下一方帕子。只是她着实不擅女工,一对鸳鸯绣得歪七扭八,根本认不出是什么东西不说,还将手指头扎满了眼,好几次都将血滴在了帕子上。记得那时,他看到她悄悄绣帕子的模样,心疼不已。心下的怜爱,更深了几分,心里直道她果然与旁的女子都不一样。就算不善女工,也不让丫鬟代劳,哪怕伤到手指也要亲手去绣。这绣的哪里是什么帕子,分明是一片真心。时隔多年,再看到这样一方帕子。往事种种,全都涌上沈峰心头。可当初的怜爱,却怎么也生不出来,再看那帕子上的血色,只觉得讥讽无比。一方帕子被他紧紧捏在手心,像是出气似的,揉搓得皱皱巴巴,宛若一团咸菜疙瘩。就在这时,院内脚步响起。沈峰竖起眉头,“不是说了,谁都别来打扰本世子?都滚出去!”“世子爷,夫人唤您过去……”小厮硬着头皮开口。“夫人命小的,务必将您请过去。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这是一贯跟着沈峰的小厮。看他走起路来腿脚似有几分不利索,沈峰便猜到,他定是刚受了秦氏的责罚。要是这会没法将自己带到正院,这小厮,怕是又免不得被一顿打骂……叹了口气,他从秋千上起身。“罢了,本世子过去看看。”“不必跟着伺候。”晋阳侯府正院里。过去花团锦簇般的装饰,早就不复存在,偌大的厅堂,也只余下一对充场面的花瓶,旁的器物早就被典当得差不多了。少了那些摆设,屋中更显空荡。秦氏端坐上首,一见沈峰迈进屋中。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想要砸下去。高高举起,却是动作一顿,又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这上好的官窑出品,府中一共也没剩下多少,砸一件就少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