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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阳王殿下很好。
江烬霜,也很好。
是以,用三天三夜的跪拜,求来睿阳王殿下灵位重回太庙,裴度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
“殿下,他们被您养得很好,”裴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柔和了几分,“两袖清风,八尺风骨。”
像是被江烬霜养出了一根脊梁,风雪不折,皇权不弯。
那很好。
那样很像江烬霜。
江烬霜眸光微动。
她甚至有些慌乱地低下头,错开了男人的视线。
好吧,那半分心虚,如今涨到一分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用很坏的心思,揣度了裴度的想法。
所以,当他说起睿阳王殿下很好,白玉京很好时,江烬霜的心虚便又增加了一点点。
江烬霜挠了挠脸颊。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江烬霜扬声:“京墨不是说去给你准备汤药了?怎么还没回来?”
裴度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牵了牵唇角:“京墨手脚笨些,可能有得等了。”
另一边,正在膳房中守着汤药的京墨打了个喷嚏。
手里拿了把团扇,京墨扇了两下风,嘴里嘟囔两句:“这汤药都在炉子上热了三遍了,大人那边还没结束呢……”
自家大人那边正跟公主殿下聊着呢,京墨当然没那么不识趣,这个时候去送汤药!
所以汤药就放在了火炉上煨着。
京墨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高大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
他揉了揉鼻子,又念叨一句:“谁骂我呢……”
……
江烬霜离开问山阁时,又看了一眼书房桌案上放着的那几串药材。
有点心虚。
“时间很晚了,本宫便不打扰裴大人了。”
江烬霜朝着裴度摆摆手,转身离开。
看着江烬霜离开的背影,裴度一直目送她,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外,才微微回神。
他与她在庭院中站了许久。
——膝盖有些受不住了。
额角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裴度撑着一旁的木柱,坐在了庭院树下的石凳上。
月色冷凉。
霜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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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霜回公主府的路上,手上还拿着那道圣旨。
她的指骨有些泛白,眼尾染了红晕。
月色正好,夜晚的长安街上依旧热闹非凡,繁华无比。
她走过街头巷尾,长安街上已经有百姓开始议论今日陛下颁布的圣旨了。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睿阳王殿下的灵位可以重入太庙了!”
“此话当真?”
“那还能有假,我有宫中做事的亲戚,听说这事儿已经在宫中传开了!”
“难道当年睿阳王殿下的案件,真有冤情?”
“听说是陛下心系血脉宗亲,即便睿阳王殿下曾有悖逆,如今仍是决定将殿下入宗祠。”
“陛下大恩呐!”
“要我说,当年睿阳王一案,说不定真有……”
“咳咳咳,乱说不得,乱说不得!”
“……”
江烬霜回到公主府时,春桃已经在府外等候了!
看到江烬霜,春桃眼睛一亮,朝着她跑来:“殿下!您瞧,宫里送来了好多赏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