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看一只蝼蚁奋力表演,而他现在对这种弱小的生物失去了兴趣。
他甚至懒得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他的动作是那样的果断,就好像……已经知道了源稚女的去处,而他现在就要去算账。
那股仿佛要爆炸一样的疼痛终于消失,源稚生甚至来不及松口气,就下意识的追了出去,同时大喊道“你去哪?”
诺顿头都没回,蝼蚁的叫喊他向来不理,这种弱小的,卑贱的生物也不配他回应。
可他的脚步却忽然顿住了,男人皱起眉,脸上第一次有了情绪,他回头,就看到源稚生眼睛里闪着璀璨的金色,温和无形的领域扩张而开,将他笼罩在内。
言灵·王权。
“你想拦我?”男人看上去有些意外,仿佛看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他似乎完全不受言灵的影响,行动间没有丝毫生涩,声音里满是嘲弄“就凭你?”
源稚生没有说话,他在拼尽全力催发言灵领域,如果不是蜘蛛切和童子切办公的时候卸下了,没带在身上,此时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对着面前人砍上去。
他不是不知道双方的差距,也清楚自己的阻拦大概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可能在诺顿眼中,他的举动就像一只不自量力的老鼠试图去对付大象。
不对,他甚至算不上是老鼠,在诺顿眼中,应该是蝼蚁吧,蝼蚁试图挑战神,当然不配,就像个笑话。
可其实他一直都像个笑话不是吗,明明是那个女孩最亲近的人,却一直在助纣为虐,从未帮上忙就算了,还一直拖后腿,甚至亲手捅了最狠的那一刀。
源稚生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诺顿去找源稚女,源稚女比他更适合处理这种情况。
可他就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找源稚女,因为他同样清楚源稚女是去干什么的,海底已经有一个龙王了,也许还不止一个,诺顿这个时候去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确实阻拦不了多长时间,但万一源稚女就是缺这么一点时间呢?
他确实没什么用,在诺顿面前大概就脆弱的像纸一样,但这样就是退缩的理由吗?那他曾经在心底暗暗发的誓又算得了什么?他所坚持的正义又算得了什么?
从小到大源稚生都坚信自己是正义的朋友,哪怕后来他因此吃足了苦头,也因此差点众叛亲离,可万幸的是,他还来得及弥补。
如今,他依旧是正义的朋友,但他此时的正义却不是别人强加给他的正义了,他的正义就是那些他在乎的人,而他也愿意为了他的正义去死。
王权带来的消耗是巨大的,源稚生拼尽全力的催动这个高危言灵,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他知道他的敌人是何等究极的存在。
猩红的血从他的眼睛鼻子嘴角和耳朵里流出来,可他毫不在意,血丝爬满他的眼睛,黄金瞳也染上了几分血腥的红。
诺顿看着这不自量力向自己挑战的蝼蚁,眼底的讽刺愈发明显,所谓蜉蝣撼树,螳臂挡车,大抵就是如此了。
他完全可以什么也不做,就能看着这个可笑的人类自寻灭亡,他也确实是准备如此。
毕竟所有胆敢冒犯神威的凡人,死亡就是最好的结局。
“不错的血统。”在领域崩塌的那一瞬间,居高临下仿佛神在睥睨众生的男人轻飘飘的开口,语气随意且漫不经心“但比起她,你差的太多。”
源稚生耳边一阵嗡鸣,他虚脱的载倒在地,诺顿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迈步就要离开。
但就在此时,一只颤抖的手攥住了他白袍的衣角,源稚生那张俊秀的脸上满是血污,眼球充血,看上去狼狈至极。
但他还在奋力的,想要去阻拦神离开的步伐。
诺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向来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看在合作伙伴的面子上,他已经放过了这不自量力的家伙两次。
可再一再二不再三,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