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客厅里的木鱼彻彻底底地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而藏在里面的小女孩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
小女孩端起茶杯喝了口红茶,才缓缓地开口道:
「凡人与神祇同住,却幻想自己是主人,真是可笑。
你们搭起摇摇欲坠的木制梯子,以为能抵达永恒,却终归要被拴在泥沼中的石块拖回地面。
我那迟钝的哥哥居然也被这可笑的剧目迷住了,沉溺于这两块石块的牵引,笨拙挣扎,忘了他原本该站在高处俯视。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踢翻这梯子,打碎这石块,好让他记起,他的脚终究只能踩在神祇的土地上。」
刘永禄人都傻了,首先他没觉得这小女孩能说话,再者他也听不懂小女孩叽里咕噜这一大长串说的都是什麽。
好在下一秒,小虎凭空出现了,见到刘永禄和米莉唐在屋里,他赶紧走过来挡在二人身前。
「神祇的土地?多麽虚伪的说法。
每一片所谓的『高地』下都埋着被遗弃的白骨,那是旧神的脚印,是崩塌的神座。而你……
你也不过是泥沼中的一根木桩,用伪装成小女孩的脸掩饰自己的腐朽。梯子未必通向永恒,但每个攀爬者都有自己的自由,即便是坠落,也不会让你来安排。
至于你哥哥,他选择停下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属于你了。」
回话的不是旁人,正是米莉唐,她一边用餐巾纸捂着鼻子一边侃侃而谈。
流鼻血了,从出血量来看对面的小女孩肯定是位神祇,位格还不低。
这米莉唐知道,但她看见小虎挡在身前,酒劲儿又上来了,哼,你闯入我们家还敢口出狂言?我今天非和你说道说道不可。
小虎和刘永禄俩人都傻了,先看了看椅子上坐着的小女孩,又扭回头看了看辩经的米莉唐,根本不知道人家说的是什麽。
「人总是误解规则的意义,以为遵守它们便能换取保护,而打破它们就能赢得自由。
但规则从来不在乎。它们只是存在着,像无声的命题,静静等待着答案的浮现。
而你们,居然妄想在答案之外重新提问。
我的哥哥被这样的荒谬纠缠住了脚步,这本身就是对规则的亵渎。既然如此,我将亲自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拖延。」
小虎拽了拽刘永禄的衣角,那意思是,掰掰你解释解释,她俩叽里呱啦说的都是什麽啊。
「咳,你先自己想,我现在教给你,你印象不深刻。」刘永禄还装呢。
「命题?听起来就像那些久未擦拭的镜子,只映出自己希望看到的幻影。
你口口声声说规则不在乎,然而你的每一句话,却都在为它哀求一丝意义,为你的暴行找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你哥哥不走,不是因为他被纠缠,而是因为他选择了停下。」
说着说着话米莉唐借着酒劲儿直接走了过去,一把将小女孩面前的茶杯抢走:
「这是我家的红茶,我可没说过让你喝!」
小女孩也惊了,进屋前她也察觉到了女巫的禁忌法术,当然,这些东西在她面前形同虚设,所以直接就进来了。
眼前的女人应该就是那早该绝迹的女巫,她既然精通和神祇有关的禁忌知识就应该能猜到我的位格,既然猜到我的位格还敢这麽跟我说话!?
餐桌前一大一小相互怒目而视。
小虎攥住了刘永禄的手……刘永禄猜小虎此时可能跟自己一样……多少有点虚吧。
刘永禄站在原地捋了捋之中间的关系,心说,小女孩看这意思是小虎的妹妹,那之前怎麽突然又要害自己呢?但现在就站在米莉唐一边把这熊孩子教训一顿?
他看了眼小虎,又怕小虎心里有想法。
哎呀,这事儿可不好办,俩人都在气头上,别再打起来。
一边想他一边领着小虎把玄关里放着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