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开导过的林楚安在每次回家时总是会习惯性的看向隔壁。
门锁没换,猫眼没安,里面没人居住。
她在这个城市唯一想感谢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当时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对方在哪所学校工作,只知道他是自己的同行,正在申请一个能够居住的廉租房。
再次见面是在半年后。
那天立秋,林楚安正坐在办公室里写教案,放置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滴滴的警报声,她拿起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着高温橙色预警,按下开关键,屏幕变黑时上面突然多了一抹人影。
林楚安猛地抬眸,视线对上时,对方也是一愣,正要敲门的手静止在半空中。
林楚安抬指将飞舞在风中的发捋到耳后,嫣笑的同时打了招呼。
“我来借用一下资料。”
王川站在阳光下,白衬衫被那束光熨烫的平整干净,散发着明亮的光,从窗口延伸进来的树影摇晃在他脚下,树影间浓墨相融,朦胧淡雅,似一副遗落在秋光中的水墨画。
他推了下黑色的镜框,问林楚安:“方便吗?”
簌簌叶响潮浪似的响在屋外,树影摇晃间落下一片金黄,晃晃悠悠,随风飞入屋内,带着一丝秋意的冰凉砸落在林楚安的手背上。
那天她得到了秋天的第一片落叶。
王川始终没有搬到林楚安隔壁,他的解释是不方便,他工作的学校在城北,林楚安居住的小区在城南。
都在边界,俩人之间隔了一个城市。
再后来的两次偶遇便是假期时的全县教师集中培训会上,还有中高考的监考上。
感情也如他们的相遇,意外又突然。
“那个王川?噢!他结过婚了。”
快退休的老教师悠哉的坐在角落的办公桌旁,端着保温杯,翘着腿,慢悠悠的说:“听说又离了,净身出户,又带着个吃奶的孩子,命苦啊!”
林楚安坐在一旁写着教案,头也不抬。
一旁有人问怎么就净身出户了呢?
“还不是为了孩子。”老教师说:“他为了跟他前妻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宁可什么都不要,就要那个孩子,工作了十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现在还到处申请廉租房呢!”
旁边传来了唏嘘声,说了句真可怜。
“他也就是太较真了,哪对夫妻没有矛盾,更何况又有了孩子,换了谁都不会选择离婚的,更何况还是净身出户,作!都是作得!”
说话间又有人推门进来,带着外面的寒气,越过闲聊的众人,目标明确的直奔林楚安的办公桌。
“周六有场不错的联谊会,林老师有时间吗?我帮你报名了?”
没等林楚安说话,一旁的老教师便先开口问了句:“怎么又有联谊会?在哪办?”
“湿地公园。”那人搓着冻得有些发白的手,接过同事递来的一杯热水,握在手心里取着暖,说:“听说那儿要办音乐节呢!”
老教师噢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随后说:“报!给小林子报上!长的这么好看,得给那些小伙子瞧瞧去!”
有人紧跟着说道:“那是得报!正好快过年了,谈个对方领回家,多有面子!”
“就是!次次都不去,又不是见不得人!长的这么排场,就得去炸炸场子去!”
一屋子都是起哄的人,林楚安是想推也推不掉。
对方都没等她回答,转身就走,说是会给她报名,让她一定得去。
屋子里的人继续起哄,林楚安面上赔着笑,心里一阵烦。
为什么偏偏安排在休息日,这跟加班有什么区别!
对于联谊这件事林楚安的态度本是随便,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联谊的前一天,她病了,那场联谊自然也没能去成。
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是胆囊炎犯了而已,发作的时候疼的钻心,恨不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