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过敏。”宋云初将去了板蓝根后煎好的药汤递给徐翊,颇为不好意思。
徐翊一口气将药喝完,摇了摇头:“我已好多了,何况你是好心,是我该多谢你的一番心意。”
“那你好好休息,”她忙不迭收拾完,起身道,“我就先走了。”
刚转身,小几上的烛火突然被吹灭,屋里一时间陷入黑暗。
一只手握住她的腕,将她轻轻带坐在床边。
她感觉自己靠进了一个怀里。
“嘘,外面有人来了。”
一股热风吹拂过耳畔,送来几个字。
宋云初只觉自己耳边一阵痒意,心也跳得更欢快了些。她扭头去看身旁的人。
此时的徐翊正专注地盯着窗外,锐利的视线锁定了窗外的某个方向。
有人?是谁?
她好奇地随徐翊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前时不小心一脚踏空,再次撞入男人怀里。
“小心些。”
“知道了。”她被徐翊握住手肘,慢慢扶到窗边,便瞧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试图打开库房的门锁。
“你认识?”
迎着他的视线,她在脑海里找了半天,摇了摇头:“不认识。”
三两下,那锁便掉在了地上,男人拿起地上的东西,闪身进了库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拿着什么东西离开了。
“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二人在库房里站定,徐翊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库房里回响。
宋云初摇头不知。她已经许久没来库房了,四处都积了不少灰尘,因此立刻就发现了一个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这是一个做长刀的模具。”她翻来覆去端详了片刻,“但跟我家的模具不一样。”
虽说长刀是一种通用的工具,但每家铺子总会有点不同。现在这长刀的模具刃不平且不够锋利,不能对敌人一击必中便是在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谁会拿这种模具做长刀?
“况且这模具一看就没用过几次。”
分明就是想陷害她。
“至于是谁想到的这个主意,想必天亮之后就真相大白了。”
果然,她一醒来便觉铺子外吵吵嚷嚷,正是李良又来了。
“这是你昨日说好送货上门的长刀,刃都是坏的,还是用不了!”他将手中的长刀扔到宋云初脚边,叫嚣道,“该不会借送货上门的由头,将你这些做坏了的东西塞给我们,然后不认账吧?拿我们当冤大头?”
这下让周围的百姓们都炸开了锅。
“我宋氏铸剑铺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她当即坚定道,只一眼就发现地上的长刀是昨日贼人往库房里丢的那个模具炼制出来的。
心里有了底,小宋掌柜抬眼锁住了李良:“你确定这是昨日我送给你的那把长刀?”
“当然了!”
要的就是他这般笃定。宋云初四下一扫,便看到了昨夜她找过的大娘:“昨日我敲李家的门时您告诉我里面没人,我便请您看了我手里的长刀,我说得没错吧?”
她下意识看了眼李良,才颤颤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还请您好好看看,这把长刀是我昨日拿在手里的刀吗?”
“自然……是的。”
将人的犹豫且畏缩的反应全然看在眼里,宋云初心里一沉。
昨晚,她发现戌时三刻时李良依然不在家,便有些奇怪。为了防止丢件,她找李家隔壁的大娘仔细瞧了这长刀,再在她的见证下将东西塞到了李家的院子里。
显而易见,她的人证已经倒戈,模具的物证就在库房里。
真是个缜密的计划。她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你昨日是在哪里拿到的长刀?”
这句话一出,李良明显愣住,不确定道:“在……我家的井旁。”
明明是在门口的杂物架旁边。
“不对!我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