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沿街百姓频频侧目,议论纷纷。
整个大梁都知道,长公主自幼被圣上捧着长大,从来没有敢使唤她的人,连陛下自己也没驳过一次她的意。
平日只见她去青楼楚馆,跟个男人似的找姑娘小倌吃酒喝茶,连大梁建国以来一向极苛刻的女德礼仪,也管束不了她。
满殿言官的唾沫星子汇成海都淹不死她,她倒是在这片海中浮起来,在一片骂声中活的自由热烈。
实在是个奇女子。
此时高高在上肆无忌惮的容渝,载着一个侍卫,穿过大街,堪称是继她在易水阁为莹影一掷千金后,又一新热闹。
“长公主先前不是扬言说此生不嫁吗?”
“这小侍卫实在俊俏啊,莫不是无情公主也动心了?”
“哎,小点声,你们看这侍卫,两眼空空,看着不像情愿的样子,是不是被绑来的啊?”
“没准,是谁家小公子这么惨,让这母老虎抢了?”
“你这嘴,吃了那么多次亏也不知道长点记性!长公主是你能议论的吗?当心脑袋!”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渐大又骤然减小,那些话没被策马的公主听进去一句,她在易水阁前勒马,潇洒翻身跳下落地。
易水阁老鸨见她停在店门口,赶忙慌慌张张地跪下行礼:“长公主殿下莅临小阁,有失远迎,请公主……”
“免礼,莹影呢?快带我上她的闺房……这小子不能上,交给你了,拿些好酒尽心招待,自有你们的好处!”
容渝一甩袖,探着头就往阁内走去,没等姑娘带她,就熟门熟路地顺着楼梯跑上去了。
留辰珞一人跟门口老鸨大眼瞪小眼。
易水阁老鸨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仅尴尬了一瞬,就满脸堆笑,抬手招呼了一众艳丽舞姬:“快,这是公主新带的贵客,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招待!”
她捏着帕子,拉过其中最漂亮的一个姑娘双儿,低声吩咐道:“这长公主从来有这么亲近的男人,你们都当点心!好酒好菜喂饱了就行,可别让她们当那没眼力见的,往他身上凑!”
双儿不情不愿,一撇嘴道:“都说长公主蛮横,我却看不出来,她分明平易近人得很!虽说每次来都是找莹影,但也常带些点心给其他姑娘,也不知是谁把她名声传的这样差。况且我们对她带的人亲近,又不是别有用心,她知我们是敬她,才不会多想!”
说着便扭着腰肢,快走两步跟上姐妹们,近了辰珞立刻敛起妖艳做派,只前呼后拥地推着他,坐进舞池宾座。
辰珞没见过这世面,有些拘谨,姑娘们的脂粉味熏得他直皱眉,实在想不明白别的男人怎么能好这口。
他微微俯首,客气疏离地拒绝了舞姬们继续服侍的意思,在楼里做久了的姑娘们对长公主无不尊敬的,来往客气几回,便不再违他的意,各自散去,寻别的恩客了。
辰珞暗自长舒了一口气,斟了一杯酒,心不在焉地听着台下乐姬奏乐。
舞池内歌舞升平,楼上莹影抱着琵琶,琴音清脆如流水,温柔得哀愁,细碎得情感轻柔慢捻进曲子,比辰珞那效仿的更胜十倍。
容渝翘着腿,一口一枚小番茄,可惜了这雅乐弹给了牛,容渝靠着听得昏昏欲睡。
她打了个哈欠,拿了个小番茄砸了过去:“我说,杨莹影,你这穿来这十几年,怎么傲气耗得一点都不剩了?如今都作这样的哀乐了。”
莹影一翻白眼,终于放下琵琶,没好气地说:“容渝,你一理科生能不能别乱用词,你知道什么叫哀乐吗?”
“哀乐,我说的就是哀伤的音乐,你以为是什么,奔丧的那个吗?”容渝笑嘻嘻地凑上去,手欠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