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拱手告辞道:“江老板,我身体不好,就先不奉陪了。”
“理解,理解!”江连横起身致意,“沈少爷慢走,多谢提点。”
沈志晔仍旧是病殃殃的架势,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转身便回房歇息去了。
“江老板,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幺儿一走,沈老爷兀自赔罪道:“犬子让我给宠坏了,胡说八道,您二位务必海涵。”
“哪里哪里,江某虽然岁年轻浅,但也算见过些世面,我看令郎绝不是那种纨绔公子,您这份家业,想必也守得住了。”
“借您吉言!”
沈老爷招呼江连横坐下,沉吟片刻,接着又说:“江老板,容老夫倚老卖老一回,您的保险生意这么大,我这点小事,实在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往后我照旧会买您家的保险,听说官府已经出兵剿匪,您又何必非得跟他们争个高低呢?”
“诶,沈老爷,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晚辈替你出手,把那劫货的匪头子办了,老爷岭一带日后也能太平,你怎么……还不乐意呢?”
“没有没有,老夫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要说麻烦,还得是我麻烦您呢!”
江连横说:“沈老爷,宁安县城离这里太远,我来回折腾也不方便,不知道能不能让晚辈在您这多住些日子?”
“啊,这……”老爷子双手搭在拐棍儿上,盯着面前的酒盅,许久没有答应。
“您放心,这几天的吃喝挑费,包括庄外那二十个兵,全都由我来出钱,不会少了您的。”
“唉,何必谈钱呢,无非是多几双筷子,老夫还招待得起……”
“那您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老爷子左思右想,实在是不敢得罪江家,便只好强笑着应承道:“没有了,江老板要住就住吧,正好我也想听听奉天那边的近况,就是不知道江老板准备怎么找那胡匪头子呢?”
江连横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摇摇头说:“还没想好,不过劫了货,总是要销赃的,就算留下自用,也总该有点风声才对!”
…………
席散。
沈老爷亲自为江家众人安排了客房,彼此又闲话了几句,便陆续回房休息去了。
夜色已深,屋里更黑,江连横负手立在窗前。
乡间的夜晚并不比城里安静,群山巍峨,黑压压的,时不时就能听见各式各样的奇怪声响。
联庄会不止能抵御胡匪,还兼顾着防范野兽侵袭。
深山老林,野猪、熊瞎子、东北虎……随便一样野兽,都足以取人性命。
“咚咚咚——”
房门声忽然响起来,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东家,是我。”
“进!”
赵国砚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却还是不小心发出“吱呀”一声——溜门儿撬锁,他到底不是行家。
所幸整个碉楼都已熄灯,静了片刻,不见异样,这才缓步走了进来。
两人都没有换衣裳,尽管不曾明说,彼此却很有默契。
“东家,那个沈少爷不太对劲儿呀!”赵国砚凑到窗前,月光勾勒出半边银灰色的脸。
江连横点了点头:“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嘴巴让人给封上了。”
“难不成是沈老爷勾结胡匪?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不像,这老爷子还算正派。”
“那是被胡匪威胁了?”赵国砚仔细回忆道,“刚才没看见几个女眷,会不会是有人质在胡匪手上?”
“你觉得那个海潮山像是吃干饭的么?”江连横冷哼道,“我倒觉得,可能就是他封了沈少爷的嘴!”
“倒反天罡?把这的地主给架空了?”
“嘶——也有点儿讲不通,按理来说,既然能架空,为啥不干脆抢了自己当地主?就算不当,拿钱跑路,也没必要赖在这不走。而且,这老沈头儿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