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用不上。”
空气瞬冷。这位爷瞧着高大英俊,没成想开口竟是个打宫里出来没把的。一腔好意拍到马腿上,掌柜心道晦气,颤抖着俯下身不敢多言。
“瞧着合眼就先收着,”王珂适时接过话茬:“扇子也是人也是,保不准哪天就聚齐了。”
叶国枝虽不喜王珂这个人,话却是好话,正正说在他心坎上:他在深宫孤苦打拼多年,如今也到了该寻伴的年纪。
眼见叶国枝神色缓和,人精王珂打圆场的间歇狠瞪了掌柜一眼。只见他大手一挥,颇有将士横扫千军的气概:
“还不快给叶大人包起来,记下官账上!”
叶国枝不置可否,算是承下份人情:
“那就先谢过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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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喂鱼的小姐却不再来了。
叶国枝睡在床上翻着烧饼。晚间又被那波人拉去喝了酒,胃里正翻江倒海膈得慌。他左翻右滚,怎么躺怎么不爽利。
重要的是,楼下喂鱼的小姐不再来了。
屋内火光灼人,他抓过枕边《太平广记》挡在头上。这是原就被人放在房里的书,偏不是首卷也不是尾卷。他捡着前人的折痕往后翻,刚巧在讲红拂女月夜私奔那段。
叶国枝可没心思管什么红拂女不红拂女。
似在同什么人怄气,他任由房中蜡烛不要钱的疯烧,亮堂的恍若白昼。那亮光穿透纸窗递出屋檐,但凡眼不瞎都知道他尚未入寝。
叩叩——门外两声叩击与他心中那道祈盼暗合上。
“怎能如此不守约?”
微薄恼怒配上阴柔的少年声,略显娇嗔。叶国枝抛了惯有的矜持,起身推门一气呵成,却是愣在了原地。
屋内薄荷香被等待的焦灼燃烬,徒留清冽兰色余晖有意勾缠,顺着风意攀上她沾着晚露的发梢。
“民女姜斐囡,”
一双剪水瞳在暗夜中星芒扑闪,将他把迷途牵引:
“戴月而来投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