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佑看过苏沁奉上的这封苏知州的“亲笔信”后,那张俊美如斯的面庞上却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短暂的沉默让书房的空气变得稀薄,苏沁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微微的有些困难。
就在苏沁被这落针可闻的安静压的将要无法呼吸时,头顶传来了年轻储君幽幽的,似乎有些飘渺的声音:“难得苏卿这般识大体,本宫相信你会把二郎教的很好。”
“二郎更需要爹爹。”苏沁语气微微有些颤抖,她捏着斯帕的纤纤玉指也在微微的颤抖。
宋嘉佑扶着面前的书案淡然一笑:“本宫得空了自会多去探望二郎的,本宫一直相信苏卿能把二郎带的很好,苏卿不会让本宫失望,是么?”
“妾惶恐。”苏沁朝上盈盈一拜。
待苏沁拜罢,宋嘉佑的声音才再次想起:“苏木,去我的私库选一套商号的文房四宝,还有玛瑙手串一对儿,凤穿芍药步摇一支送去苏娘子的秋红轩。”
接着宋嘉佑状似无意的打了个哈欠,苏沁知趣的告退。
今晚是端午节,按理说太子要去锦华阁留宿的,不过他也只是在那陪太子妃娘几个用了一顿晚膳,吃了大郡主亲手斟的雄黄酒,腰间系上了大郡主亲手做的艾草香囊。
虽然那香囊的针脚很粗大,而且样子也很丑陋,但宋嘉佑还是欢喜的收下,只因这是长女为他这个爹爹亲手做的第一个端午香囊。
“柔嘉对爹爹的一片孝心,爹爹珍之重之。”宋嘉佑蹲下身,拉起小姑娘的软软的小手与之四目相对,“告诉爹爹,柔嘉想要什么礼物?”
柔嘉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沉吟片刻,这才声音软软的回应父亲:“女儿希望爹爹能多来看看柔嘉跟三郎,我们很想看到爹爹。”
“爹爹得空了就经常来看柔嘉跟三郎。”宋嘉佑温暖的大手温柔的抚过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大郎二郎,还有柔慧跟蒹葭也需要爹爹,爹爹知道柔嘉最懂事,最乖巧了。”
小姑娘的肩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不过还是乖巧的朝父亲点了点头。
“殿下,妾给您沏了峨眉白露。”太子妃捧着新茶到了丈夫面前。
宋嘉佑吃了半盏新茶,语气淡淡道:“琼娘最近太累了,这点茶的手艺有些差强人意呢。”
放下天青釉的茶盏,宋嘉佑起身往外走,明眼人一看就知太子殿下不悦。
离开锦华阁之前宋嘉佑去看了一眼正被乳母哄睡的三郎。
已经七八个月大的三郎瞧着比这么大的孩子瘦小很多,比他略微大一些的二郎都能吃辅食了,可是三郎就算吃奶都吃不了多少。
宋嘉佑对这个唯一的嫡子因哎生怜,他很清楚这个孩子就跟个瓷娃娃似的,能不能顺利养大尚未可知,好歹父子一场他会对这个孩子多几分来自父亲的偏爱,不因为他是嫡子,只因为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晚些时候宋嘉佑才到了梅蕊这里,这会儿梅蕊都要睡下了,太子一来她的睡意也就烟消云散了。
看到宋嘉佑腰上挂着的那个奇丑无比的香囊,梅蕊莞尔:“这应该是大郡主的手艺吧,妾瞧着我们两个的手艺不分伯仲呢。不过大郡主还是比妾强一些的,毕竟大郡主把香囊绣完了。”
“你个做姨娘的跟几岁的孩子伦短长,也不嫌害臊。”宋嘉佑伸手在梅蕊桃腮上捏了一把,“梅儿算是食言而肥吗?”
对于梅蕊没有绣完香囊宋嘉佑早有预料,他原本就不需要梅蕊为了完成那个香囊,但他还是期待在端午节这天收到心爱小女人的香囊的,正所谓一针一线总关情。
等洗漱完毕,室内没有旁人在,宋嘉佑这才不悦的开口:“太子妃越发的不识大体了,竟然教唆柔嘉争宠。过去胡佩瑶利用大浪生病哄我去,太子妃不是很不屑的么。”
梅蕊淡声道:“太子妃不屑争跟殿下的那点儿情情爱爱,但她希望殿下的眼睛里只看的见三郎啊。大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