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之人一个家。”
小满低头将铜钱收进腰间荷包里“那不用,你们没家,我可是有的。”
苏舟“……”
小满揣好铜钱,警告道“救你归救你,但我可警告你不许伤我家公子,而且也不许暴露我的身份,更不许再拿峨眉刺抵着我……诶你!”
咚。
小满话还没说完,苏舟已晕倒在地。
……
……
陈迹归来时,手里还提着两只红漆食盒。
铭泉苑门外,六名兵马司士卒举着火把,陈迹将食盒递给他们“各位将军,这寒风凛冽的出来当差都不容易,我交代后厨给各位备了些饭菜,赶紧趁热吃了吧。”
兵马司士卒受宠若惊“三公子客气了,我们哪还劳烦您惦记着吃食。”
陈迹虽是陈家庶子,可对这些士卒来说已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是他们寻常踮起脚也够不着的。
陈迹笑了笑,随口问道“对了,你们这么多人来守备陈府,捉人的事怎么办?”
门前领头的士卒嗐了一声“我们洛城兵马司几斤几两心里清楚,正经抓人的事情还得密谍司来做。”
陈迹漫不经心问道“事发之地可有线索?”
士卒笑着答道“您算问对人了,我们几个是第一批赶到那的,兴洛街上满地的血啊,千岁军将士被杀得只剩下一个,王将军胸口都被捅成筛子了。”
陈迹倒吸一口冷气“杀了这么多人,几个凶手啊?”
士卒顺嘴道“听密谍司的活阎王说,凶手总共有两人,一个是灯的女刺客,还有一个驱使精怪的同伙。”
陈迹笑着问道“既然是密谍司出马,想必一定能抓到他们。那密谍司有没有说怎么抓、何时能抓到?毕竟这种凶人逍遥法外,还让人挺害怕的。”
“三公子不必害怕,哥几个守着您呢,”一名士卒憨厚笑道“密谍司这会儿正去全城医馆搜寻呢,据说那女刺客受了重伤,不及时救治怕是活不成。”
陈迹嗯了一声,笑着进了铭泉苑“几位大哥辛苦,我先回去歇息了。”
几名将士赶忙点头哈腰“谢谢三公子,您赶紧回去歇着吧。”
陈迹落好院子的门闩,回到屋中。
苏舟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小满见他回来,赶忙凑上前来惊魂未定道“公子去了好久啊,我跟这凶婆娘待在一个屋里,都快吓死了。”
陈迹笑了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今晚之事,最大的蹊跷之处在于,苏舟为何能在逃亡路上精准找到自己的房间。
找到陈府不难,但想在陈府里精准找到他的所在,一个初到洛城且孤身一人的女刺客怎么做得到?
这苏舟与小满都将他当做普通人,以为他很好糊弄呢。
陈迹也不拆穿,静静看着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白瓷瓶,还有一只针线盒,一并交给小满“白瓷瓶里是府中最烈的烧刀子,用它给床上那位清洗伤口,伤口便不会化脓。”
小满看向针线盒“这是?”
陈迹看了一眼苏舟身上的刀剑伤“针在炭盆上炙烤,烧过后,像缝衣服似的缝她的伤口,至于她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小满瞪大了眼睛“用烈酒浇伤口倒是听说过,可这用针线缝人皮是公子在医馆学到的吗,为何以往从未听说过?”
陈迹嗯了一声“在医馆学到的有用。”
缝合的伤口能避免二次感染,而且十天左右便能生出肉芽愈合。若是不缝合,恐怕一两个月都不见得痊愈。
陈迹退出屋子,任由小满施救。
他坐在院中石桌旁,静静地看着手心。
下一刻,他合拢手掌,再张开时已有一柄黑色‘剑种’悬浮在掌心之中。
黑色的剑种宛如一片竹叶,无剑柄,无剑锷,薄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