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了?”偏将将银锭扔在黄土上“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若再阻拦,一并按景朝细作抓起来!给我搜!”
王贵急眼了“诶,你们住手!”
他上前拉住士卒的胳膊,可边军士卒杀气凛冽,竟直接锵的一声抽出腰刀“滚开!”
王贵看着雪亮的刀光,讪讪后退几步。
驼队后方的张铮乐呵呵道“还好我们没有行李,不怕被搜。”
陈迹哈哈一笑“张兄倒是天生乐观,活得比旁人快乐些。”
张铮被夸之后喜滋滋道“可不嘛,回去得给父亲说一声,让他千万别来边陲,不然还得受这搜身之辱。”
张夏瞪了一眼自家哥哥,而后转头对陈迹低声说道“不知太子在固原到底做了什么,竟似惹了众怒一般。我父亲也曾说过,自文韬将军被凌迟处死之后,边军便问题不断,甚至有边军带兵投向景朝的事偶有发生……”
陈迹疑惑道“凌迟?什么罪名。”
“通敌。”张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边军士卒,低声说道“前些年宁州还有百姓偷偷给文韬将军立生祠,结果被朝廷发现,全部推倒了。当时有边军哗变,恰逢景朝骑兵南下,若不是王先生临危受命、领兵平叛,恐怕早已酿成大祸。”
张铮笑道“这事我听说了,据说是一个千户所哗变,王先生身为文官,一人一马进了千户所,一夜之间平息叛乱。后来王先生迁升卫指挥使,领五个千户所奇袭景朝辎重,逼退景朝骑兵,乃是京城家喻户晓的儒将……原本父亲以为王先生这次能进兵部的,却不知朱批被谁拦下了,可惜。父亲说,若边镇有王先生在,可保二十年太平无忧,他便能安心做许多事了。”
陈迹恍然,难怪张大人在洛城没看到王先生的迁升文书,会那般萧索。
此时,边军士卒将陈家行李从驼峰上取下,一件件打开搜查,竟将金银细软扔了一地。对方没有去细细查看里面的物件,只是想拆开来扔在地上而已。
这不是搜查景朝奸细,分明是要给东宫属臣一个下马威。
待到士卒搜查到陈迹这里时,一名士卒瞧见他马鞍前横着的长条布包裹的鲸刀,当即冷声问道“这是什么?是不是兵刃?”
陈迹不答。
那士卒唤来同僚“来人,此人有兵刃在身!将这几个骑马的全都擒住,送将军那里等候发落!”
听到有人携带兵刃十余名士卒团团围上,整齐划一将长戟对准陈迹等人。枣枣躁动不安的喷吐着白色的箭气,粗壮的蹄子踩踏在黄土地上。
喊声惊醒了小矮马上打盹的小满,却见她攥紧缰绳低声问道“公子,怎么办?”
乌云从枣枣脑袋上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所有士卒。
陈迹轻声道“不要轻举妄动。”
话音落,城门洞里传来马蹄声,却见一人纵马疾驰而来,剑眉星目,身披银色甲胄,头顶一束白色雉尾冲天而起,极为英武。
此人见地上散落的金银细软,高声喝道“大胆,此乃东宫属臣,尔等焉敢刁难?”
城门前的边军偏将冷笑一声“李大人,我等追查景朝奸细,有何不可?你追随太子身边养尊处优或许不知,放进景朝奸细后果有多么严重。”
披着银色甲胄的李大人怒道“你们放了那么多行商进来,景朝奸细早就混迹其中。太子让你们自查景朝奸细,你们却要从太子属臣查起,成何体统?”
边军偏将慢条斯理道“太子殿下说我固原军镇里景朝细作多,那我们就按他的吩咐查,至于从哪查起,我们说了算。”
李大人怒道“你!”
边军偏将按住自己腰刀“怎么,太子属臣不能查?不仅要查,而且还要细细的查,后天便是岁日,正经人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我固原?”
此时,长戟丛立中,陈迹旁若无人似的缓缓策马上前,对其拱手道“这位将军,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